何斯野没指望颜兮会回复他。
他就是特别享受追颜兮的这个过程。
每次问颜兮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他都满面春风, 心情好的不得了, 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能想象得到颜兮收到信息后面红耳赤的样子, 她可能还会咬着嘴唇在输入栏里不停地删删写写文字, 最后选择装作没收到信息而删除信息在删除之前, 兴许会拿出本子来,摘抄一遍他发的信息,写着写着, 她又笑出声来。
何斯野幻想了一番颜兮收到信息后的反应,嘴边笑意越翘越大。
暧昧期的小情趣让他笑逐眉欢。
“你他妈的是思春的少女啊”
何正南实在看不下去了,黑棋掷到何斯野脑袋上, “赶紧给我过来, 谈谈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国,我和你爸妈已经给你两年半的时间了,年后你”
颜兮看到信息的时候,正在和田薇一起吃饭, 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脑袋往白米饭里面钻,不想让小姨看到她突然脸红。
田薇开了饭馆后,十分懂得察言观色, 看颜兮耳朵像染了颜料的红, 试探地问“宝贝, 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颜兮慌张得像是被小姨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端着饭碗就往厨房跑, “我,我去泡点汤”
饭后,颜兮好不容易躲开小姨,红着脸咬着嘴唇,拿出本子抄下何斯野发来的情书一样的数条信息,然后按下删除键,毁尸灭迹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删完后她又没忍住笑,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一行行的字傻笑。
颜兮决定暂时不告诉何斯野她小姨打算一两年内要搬家的事,想要把这个惊喜留在最关键时刻和他说,先赚钱才是大事。
一来她想先把手机和机票钱还了,二来她也想多攒钱,好尽早和小姨搬家。
田薇的小满意饭馆隔壁是家蛋糕店,老板娘的女儿比颜兮大两岁,是美术生,也是之前教颜兮画画的小老师,叫燕菁一个掉进钱眼里只认钱还自称自己是艺术家的酷姐。
燕菁特别酷,因为学美术实在费钱,又不想用她妈辛苦赚的钱,就自己出去搞,所以什么赚钱的渠道都知道。
小饭馆没什么人的时候,颜兮去隔壁找同样放寒假回来的燕菁,跟燕菁说她想要赚钱,求带路。
燕菁正在翘着兰花指画油画,看着特别美,语言却豪放“跟我去卖他妈的炮啊腊月二十五六,到大年三十,能赚老鼻子钱了。不过就是冷,真的太几把冷了,早上赶早市,晚上赶夜市,一天干站着十来个小时,整个人冻成僵尸啊,尿尿脱裤子都他妈费劲,你小姨估计不能让。”
颜兮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冷,觉得完全可以啊,她小声跟燕菁嘀咕,“燕姐,那你到时候叫我啊,不跟我小姨说就好了。”
顿了顿,颜兮又说“我和你一块卖的话,就让你少赚了啊,你给我三就行,我不要太多。”
燕菁一点不客气,“行,就这么定了。”
颜兮自决定开始赚钱后,万万没想到接着两个人都给她打来电话,要给她送钱
一个是自称是电影作曲人西井老师的助理,问她有没有兴趣帮忙给一位歌手做和声,腊月二十八之前要录出来。
颜兮自知自己唯一的音乐学习经验就是小时候参加合唱团时的事,哪怕后来成为校园十大歌手的冠军,也是有街舞和芭蕾的助力,自己应该没有能力给歌手做和声。
而且她也不知道这电话是不是骗子,就抱歉说她已经回家了,没有时间。
再说她腊月二十五开始还要卖鞭炮呢。
之后又有孔季导演的助理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客串个角色。
颜兮见过孔季导演,还收到过孔季导演的名片,连左卦都对孔季导演很尊重,而且客串安排在四月份,这回她特别感兴趣,没有任何怀疑。
只是她还是有很多担心,她第一反应就是问何斯野的意见。
何斯野听后只问了她一个问题,“对拍电影很感兴趣是吗”
颜兮认真地说“挺喜欢的,想试一试”
电话里何斯野的声音莫名有些疲惫,“那就试。”
颜兮老老实实地说出她的担心,“可是我总觉得不会很顺利,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和我当初想象得很不一样,甚至让我曾经的喜欢,变得一文不值你在哪里是有事吗要不我等会儿再给你打。”
何斯野手机背景音里有很多听不清的似是争吵的声音。
“没关系,不要紧。”何斯野淡道“稍等我一分钟。”
一分钟后,响起关门声,一阵缓和柔软的轻音乐入耳,何斯野在令人心安的音乐下,缓声说
“有我在,就别怕未来的未知,我不会让你丧失你任何一个希望。”
“现实可能残酷,但我会每时每刻为你打伞,不会让你被现实淋湿。”
“别人可能会在前行时摔倒,但你可以尽情上你的台阶,我永远在你身后护着你,不让你摔倒,你身趔趄向后退,也会退到我的怀抱里。”
何斯野和颜兮通过电话后,他返回依旧在争吵的客厅。
他目不斜视,走到酒柜前,拎出瓶何正南珍藏的酒,递给家政阿姨。
阿姨会意,去开酒醒酒。
老爷子怒道“谁说国外一定比国内的环境好我不同意”
何正东深呼吸,尽量压着声音说“他是物理专业的,国外的学术环境就是比国内好,而且杨锋跟我提过很多次,他现在在大学就是浪费时间的状态。”
何斯野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橙子,慵懒地翘着二郎腿,置若罔闻地剥着。
老爷子就是不同意,“怎么在国内就浪费时间了照你这么说,退休后的人都死了算了,反正都在浪费时间。”
何正东跟他爸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继续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抬高音量,“他还年轻,他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把大学课程全学完了我已经让他浪费两年半的时间了。”
老爷子气急,“我活到这么大岁数,随时都会死的情况,他头脚出国,我后脚就死了怎么办我连我大孙子最后一面都看不着”
何斯野剥完橙子,又剥柚子,全程做听客,漫不经心地坐山观虎斗。
真有意思,好像他们斗出结果,他就会听似的。
颜兮有了何斯野的承诺后,回复孔季导演的助理,二月末回学校后和他们联系。
她没客串过,更没拍过电影,一切很生疏,拜托对方能多教教她。
小年那天,她画了一幅画。
画完之后,有点想跟画中人显摆一下。
她登陆qq,给对方发视频通话。
她刚发了视频通话过去,她手机响,看是姚瑶,就趴到床上跟姚瑶聊天。
姚瑶声音兴奋得都要劈叉,“颜颜你猜我在拉萨碰到谁啦你快猜猜你快喊出他的名字”
颜兮翻身躺到床上,手机按下免提放在床上,慢悠悠地蹬自行车。
她睡裤宽松,没蹬俩下,宽裤腿就落到了大腿根,修长细白的双腿在床上蹬来蹬去。
“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兴奋呢,我想想呀”
颜兮眼里是已经猜出来的笑意,却为满足姚瑶的爆炸好心情而故作不知,诧异问“是冷学长吗”
“啊啊啊你猜对了”
姚瑶开启不打自招甚至自问自答模式,“我们在色拉寺碰见的围观辩经的时候遇到的你能感受到我当时的心情吗,抬头间穿过人群看到命中注定的缘分”
颜兮这回真惊讶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穿过人群看到对方,好浪漫啊”
“是啊是啊”姚瑶简直有种同时中了双色球和大乐透的架势,“我刚才差点无法呼吸死在那儿我问飞哥了,飞哥说我男神已经跟家里摊牌退婚了,我一会儿就要装高原反应,一直缠到他对我的感情有突飞猛进的进展他虽然高冷,可又不是冷血,肯定怜香惜玉是不是”
姚瑶说完像没喘过气来似的狂咳嗽。
颜兮担心得抓头发,“你没有真的高原反应”
姚瑶大笑,“我身体好着呢”
可是笑完她又咳嗽两声。
姚瑶再是大姐大,也不过是念大一的十八岁姑娘,对这种在藏族邂逅的浪漫缘分兴奋激动到不行,跟颜兮分享完她的命中注定,就挂了电话跑去装高原反应。
颜兮坐在床上看着墙壁傻笑,似乎是为姚瑶遇到冷彦然而高兴,又似是觉得那场景实在浪漫,戳中了她的少女心,笑得睫毛弯弯,酒窝忽隐忽现。
宽松的衬衫也因为躺下又坐起而变得不规整,第二第三颗纽扣之间的缝隙变大,隐约露出里面的胸衣的蕾丝。
“羡慕他们啊”
忽然一声平静又微酸的嗓音,在颜兮静悄悄的卧室里缓声轻扬。
颜兮猛地回头。
镜头里,一身白色睡袍的何斯野,正懒洋洋地托腮看她。
他身后有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水珠晶晶亮。
何斯野挑眉道“姚瑶要装病”
颜兮“啊”了一声,连忙坐到桌前说“你什么时候接起来的呀,你偷听我们讲电话啊,还有你千万别和冷学长说啊。”
何斯野微笑,“骗人么,我不太擅长啊,怎么办”
颜兮突然想起来她给何斯野发视频是为了显摆素描画的,当即拿起画来,对着摄像头谄媚,“我今天刚画完的。”
画上,是机场里何斯野的回眸,长衣着于挺拔身上,内勾外翘的眼底含着温柔,唇角翘出来的弧度似是在无言诉说不舍。
她送过他很多东西,相框,信,护身符,素描画,脸颊吻,她最重要的戒指。
他好像就只送过她一个暖手宝,旧的暖手宝不保温了还当个宝,直到旧的用坏了才支支吾吾地和他说,不要别的礼物,只想要个新的暖手宝。
何斯野垂眸安静片刻,再抬头时含笑问,“你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他问题跳转太快,颜兮怔了一下,下意识说“看书。”
“最喜欢做的第二件事呢”
“嗯,在台上演出,怎么啦”
何斯野双手托腮,像朵花儿似的笑看颜兮,“想我了,所以画我,是颜颜,我感觉到你好像很喜欢我,比喜欢看书和舞台,还要喜欢我。”
“”
看到颜兮脸颊耳朵变得火红后,他还又加了一句,“我也是,比喜欢赛车和奖杯,还要喜欢你。”
两天后,本打算年前都不出门的何斯野,以实在烦家里吵架声的理由跟家里说要清净两天,然后登上飞机。
一个半小时后降落到颜兮所在的城市。
她画他的时候,一定是想他了。
她想他了,他就来。
何斯野下飞机后,打车去往颜兮小姨家的小满意饭馆,同时接到姚瑶的电话。
姚瑶在喧闹的背景下喊道“颜颜不在她小姨的小饭馆,在三前街那边,具体位置你得自己找”
何斯野向姚瑶道了谢后,去往三前街。
这个城市比何斯野家要冷,出租车路过的街边行人都戴着帽子围巾、穿着又厚又鼓的羽绒服,哆哆嗦嗦的踩在雪地上行色匆匆。
天色已经暗下来,何斯野眼里一阵阵地映入路边炫亮的冰灯和挂着冰挂的冬树,似乎是想象到颜兮在这座城市积极生活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声。
司机师傅“哟”了一声,“小伙子,来看女朋友的”
车拐弯后,刚好能透过车窗看到夜空的弯月,晃过何斯野温柔的眸子,“是来追女朋友的,还没追上。”
司机师傅笑道“这么帅的小伙还需要千里迢迢来追啊那这姑娘得多好看。”
何斯野声音带笑,“特别好看。”
笑起来的样子尤其好看,眉眼笑得比夜空的弯月还要弯。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颜兮看到他的时候,得乐成什么样,眉开眼笑的兴奋,不停问他怎么来了,问他冷不冷。
到底是没忍住,他打电话给颜兮。
电话响一遍后,没人接。
估计是没听到,过了会儿,何斯野打了第二遍。
这次她接了起来,背景有很多嘈杂人声,颜兮清脆的声音喊着,“小野哥,有事吗”
何斯野好心情的笑着,“问你玩什么呢。”
颜兮那边好似人很多,或是说话不方便,“你等一下啊。”
周围声音安静后,她像是显摆一样笑说“和邻居姐姐在外面玩炮呢。”
“胆儿这么大么”
“那是了,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尾巴摸一下”
何斯野失笑,“跟姚瑶沈飞不学好。”
颜兮“哎哟”一声,“才没有。”
窗外有男生给女朋友戴帽子,何斯野温声问“冷不冷”
颜兮乐道“不冷啊,我都出汗了。”
她着急去玩似的,急急忙忙地说“小野哥没事儿我挂了啊,我邻居姐姐叫我呢。”
听起来小姑娘玩得特别开心,何斯野莫名有种老父亲听到女儿在外面旅游玩得开心的放心劲儿。
想起颜兮要给他挡酒而提起她总给她爸挡酒的事儿,他低笑了声,笑得司机师傅回头看他,“哎哟喂,年轻人谈恋爱可真有意思啊。”
和颜兮通过电话的一小时后,司机拐进一条热闹的街。
街口冰雕十米高,入眼看见冰糖葫芦、雪糕、对联、和小吃,还有卖衣服卖用品等小贩摊位。
何斯野没想到三前街是夜市。
这,怎么找颜兮。
凭缘分碰么。
何斯野对颜兮家的低气温有所准备,穿了秋裤和里面有毛的鞋,上面是高领白毛衣和黑灰色羊毛大衣,还围了颜兮送他的围巾。
下车后的瞬间,仍清晰地感受到了刺骨寒风,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将围巾提到耳朵上,双手紧插兜,就凭缘分找颜兮。
挺拔的身影,在夜市间穿梭,锐利的目光不断在人群里扫描仪般扫视着。
年轻和年长的人都不少,各个手上提着新买的年货,说话间吐着寒冷的冰雾,寒冬腊月里,临街店铺里放着喜气的恭喜发财的歌儿,年味儿十足。
一条长街走了四分之三,何斯野不紧不慢地走着,浑身很冷,目光却热烈,耐心地搜寻着他的女孩。
沈飞这时候打进电话来,“野哥我要被我弟哭得想自杀了,我去你家找你,给我点儿兄弟的温暖”
手机冰凉,何斯野手指冻得僵硬,“我在颜兮家。”
沈飞“哇特你不是说年前都不出去玩了吗”
何斯野耳朵也又红又僵,“我来找颜兮了,年后再给你温暖。”
沈飞简直崩溃,“为什么不带我啊”
何斯野说话间白雾飞到身后,他笑说“追女朋友呢,带你算怎么回事”
视线仍不住地在人群里找人。
沈飞在电话对面弃妇般唠唠叨叨,何斯野寻人的视线越过几个人忽然停住,唇边笑容也凝固。
站在匆促来往的路人间,他僵硬地举着手机,听不到沈飞的声音,周围的人也全部褪去,只剩下对面那个女孩她正穿着军大衣、在寒风萧瑟中、哆哆嗦嗦地卖鞭炮。
军大衣看起来很厚很长,却仍冻得不住地跺着双脚。
她戴着帽子围脖和手套,有人买鞭炮,她摘下已经附上一层白霜的围脖。
脸颊冻得通红,还努力笑着和对方讲价钱。
对方确定买哪几种炮竹后,付钱给她,她摘掉手套,那只手明显已经僵硬。
她几次给对方找零钱,都因手太僵硬而抓错了钱角。
她不好意思地跟对方说麻烦再等一下,终于从腰包里抽出零钱后,又给对方鞠躬。
电话里那么清脆灿烂的声音,和他笑说
我和邻居姐姐在外面玩炮呢。
不冷啊,我都出汗了。
何斯野整颗心都狠狠揪了起来,她是缺钱吗
还是什么
沈飞无数次和他提起过,沈飞当时走出网,第一次看到颜兮在垃圾桶旁边捡瓶子的画面。
瘦瘦小小的营养不良的短发小丫头,拎着四个装着踩扁的矿泉水瓶的袋子,看到一群少年走出网,她慌慌张张地跑开。
此时,十八岁的女孩,又在寒冷腊月卖炮竹。
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白冰碴,围脖呼吸的地方也覆着层白冰雾。
她身边的姐姐忙完面前的顾客,过去抱住她,给她取暖,没两秒钟,又来顾客,两个人继续跺着脚卖鞭炮。
听到她哑着声音努力加大音量的声音,“这个是财神炮,二百一一箱,您买这个大地红鞭炮就行,有八米的,有十八米的”
她卖力的声音,冻得哆嗦的样子,疼得他呼吸都似是有刺,从喉咙一路割到心肺,五脏六腑都在疼。
何斯野转身走到一家店铺前,与老板低言,而后他走到自动取款机处取现金。
折返回店铺前,现金交给老板,他交代道“麻烦买完转一圈再回来,谢谢。”
中年老板感慨得直摇头,“小伙子,您这可真够深情的啊,其实她们再卖俩小时,到点也就撤了。”
何斯野抬眉望着对面原地小跑取暖的颜兮,声音微哑,“不舍得。”
中年老板过去买炮,还找了俩大小伙子拿麻袋过去撞,看起来就像综合执法没收鞭炮似的。
颜兮和燕菁俩人都懵了,懵了之后收到大老板给的钱,欢天喜地抱到一块狂笑。
一排卖鞭炮的,她们俩人先收工,捡着零星的小玩意儿放进袋子和推车里,颜兮大笑说“燕姐,我都不冷了,你还冷吗”
燕菁也大笑,“我现在都热得想脱衣服跳河里洗个冬澡”
颜兮和燕菁收拾好剩余炮竹,她听到电话响,看是小野哥,她笑得特开怀,“小野哥”
“嗯,玩得开心吗”
颜兮笑声像冬日里的暖阳,“特开心”
何斯野低笑,“开心就好。”
颜兮听何斯野那边一片安静,她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看戒指。”
“啊”
何斯野嗓音如温泉般干净温和,“你送我的戒指,有没有想要回去说实话。”
颜兮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犹豫着,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我已经送出去了,就肯定是属于你的那你看哦,能不能虽然是属于你的,但让我戴在身上”
何斯野被她的小主意逗得忍俊不禁,“所以你还是想要回去,可以啊。”
颜兮诧异,“啊”
何斯野轻声深呼吸,低雅的音色如缭绕在颜兮耳边,在冷漠的冬季里,是最温柔的一道光“颜颜,等我未来向你求婚的时候,我亲手为你戴上它,好不好”
颜兮“”
心里的感动在跳跃,可是又好像有笔帐也在跳跃。
她柔柔软软地叫他,“小野哥。”
“嗯”
“你这么会算账,是不是有点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