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皇子等啊等啊,眼瞅着裘怫和郑秀的婚期都近了,可封地的消息还是迟迟没有,若是没有封地,他何苦为个小女子去把郑秀得罪死,太划不来。
抱着三皇子这等心思的人,在这京中虽说不多,但也绝对是有那么几个的,只是连三皇子都不愿平白得罪郑秀,其他人自是更不用说,暗里再多的谋划,偏偏封地始终不见赐下来,于是一个个谋划便都泡了汤。
无知无觉的避过了这桩祸事,二月也就到了尽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正宜花好月圆。
随着婚期临近,裘府门前车水马龙,都是来给裘怫送添妆礼的,来人不管是她熟识交好的,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总之,只要人来,就是一份交情,裘怫也不好收了礼就送客,总得招待一二,也是累了个够呛。
偏这头忙个没完,那头承恩侯府的人气喘吁吁的来报,说是自家世子夫人用过午食之后,就突然发动了。
苏氏这一惊非同小可,算日子合该还有十几二十天才生,怎么突然就发动了她心中焦急,直接把家当扔到裘怫、裘怡姐妹手上,自己从库房里捡了几样药材,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匆匆往承恩侯府去了。
长姐要生了,裘怫和裘怡都想赶过去,奈何妇人生产,没有姑娘家往前凑的,帮不上什么忙不说没的还添乱。再一个就是近日来客实在多,家中不能没人,裘怫一个人都接待不过来,还得裘怡一起帮衬着,因此姐儿俩只能耐下性子,一边继续招待来客,一边每隔半个时辰就派人往承恩侯府去打听消息,可怜派去的下人腿都快跑断了,那头还没有消息。
好容易挨到天近晚,终于没有客人登门了,姐儿俩一并凑到裘怫的书房里,从里头翻出本医书来,这书还是裘怫的生母李氏留下来的,说是医书,其实记载的不过是一些妇人常见的病症,妇人生产是道鬼门关,这书里便就妇人生产一节,专门写了将将三个章节,从产前安胎到产后调理,洋洋洒洒的,十分详尽。
姐儿俩就一边看一边写小抄,专抄产后调理那些,裘怫更是着重注意了调理所用的那些药材,琢磨着可以研究出几样药膳来。
苏氏一直没回来,这府中姐儿俩当家,也没人能管她们,就这么一抄抄到夜深,抄得云姨娘都来寻人了,姐儿俩才各自散了睡觉去。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到次日一早,裘怫忍不住又派人去了承恩侯府,这边人才前脚出门,那头便有苏氏派人回来报喜,昨儿大半夜,世子夫人终于生下一个大胖小子,重七斤九两,母子均安。
裘怫立刻打赏了一个红封,笑问道“是子夜前生的,还是子夜后”
“回二姑娘,是刚过子夜时生的。”
那就该算是今日,三月初三,哎哟,这可是大大的好日子,俗话说,三月三,生轩辕,轩辕就是黄帝,大侄子与黄帝同一日寿诞,大吉大利,富贵长命。
姐儿俩都高兴得不行,可惜今日她们还是不能去看长姐和大侄子,只能各自捡了一样贺礼,派人送了过去。
苏氏在承恩侯府待了两日才回来,去时焦急匆忙,回来时却是喜气洋洋,还给姐儿俩带回来一篮子喜蛋喜饼,又往左邻右舍去送,听着声声恭喜,可算是热闹了好阵子。
到第三日,苏氏这回终于带上姐儿俩,又往承恩侯府去了,今天洗三,小娃娃可以抱出来见人,裘怫和裘怡早做好了小婴儿的肚兜衣裳小鞋小帽什么的,通通都带了去,还特地抓了满满一荷包的金银锞子,给自家大侄子添盆。
喜婆把小婴儿脱光了放入温水里,刚出生的小婴儿又红又皱,卖相并不很好,但长了三日,却又比刚出生时好看些了,加上姐儿俩见到大侄子满心的喜欢,一层滤镜加上去,更是哪儿哪儿都白嫩嫩,好看得不行,心里稀罕得不得了,按奈不住,等洗三礼一成,大侄子又被抱回房去,姐儿俩就手牵手跟着一起跑了。
先去看望自家长姐。
裘慎刚生产,人还躺在床上,很是无力的模样儿,但却容光焕发,精神头儿还不错,见到姐儿俩进来,忙便让已经做妇人装扮的魏紫扶她半倚在软枕上,然后冲着两个妹妹招手笑道“你们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
裘怡腿脚快,立刻就占据了最接近裘慎的位置,脆声道“长姐,大侄子呢,快抱进来,让我也抱抱他,哎哟,方才我瞧见他了,生得可真好,眉眼像极了长姐呢,嗯,下巴像陆姐夫,鼻子像我。”
真真是稀罕得不行的样子,竟连鼻子像她这样的浑话也说了出来。
裘怫没裘怡这么会说话,只在旁边静静笑道“恭喜长姐,喜得麟儿。”
裘慎眉眼带笑,道“孩子让奶娘抱去吃奶水了,一会儿就抱回来。”一边说,一边看着裘怡,“让你抱个够,可不许说手酸不抱了。”
裘怡用力点头,她这么稀罕大侄子,抱上一天也不会嫌累。
“长姐,大侄儿可起名了”裘怫又问道。
裘慎笑道“大名还没有,你们姐夫说这名字得他祖父来起,乳名儿却是有了,就叫福哥。”
裘怡拍掌道“这乳名好,有福气的小哥儿,俗话说三星福禄寿,以后二姐生的侄儿乳名就叫禄哥,我生的乳名就叫寿哥,咱姐儿仨把福禄寿三星都聚齐了,岂不是大吉大利又”
她这里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裘怫啐了一口,恼羞道“胡说什么呢。”
裘慎却是笑得差点从软枕上滑下去,她这小妹妹,真真是口没遮拦,大姑娘家家的,还没有出嫁就什么话都敢说。
裘怡一向是有些怵自家二姐的,被啐了也不敢还口,只敢在嘴里咕咕囔囔的,却含糊得让人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裘慎笑够了,见幼妹这模样儿怪可怜的,便对裘怫道“你也别对她凶,虽说这话不该她说,只这里就咱们姐妹,这话听了也无妨,再者,我倒觉得燕燕说的也不错,咱们姐儿仨就凑个福禄寿三星,也是吉兆。”
裘怫面红耳赤,道“长姐你就宠她吧,看她嫁了人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口没遮拦。”
裘怡离出嫁还有大半年呢,加上一惯的眼空心大,自然不能体会准新嫁娘心中的羞窘。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