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领带是真丝质地,柔软顺滑至极。
然而轻擦过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
许初允恍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炙热的气息再度贴上来。
江闻祈俯身在她耳垂旁,喉间再度滚出一个微扬的询问的音节,“喜欢领带还是”
不容拒绝的语气和强制性的姿态。
这是让她二选一的意思。
许初允轻轻地咬了下唇,天人交战着。
她知道他对曾经她送围巾和介绍他是朋友的事耿耿于怀,身体和意志都先一步地屈服。
但是这种事对她来说又太
她侧过头不敢看他,睫毛扑闪着,似蝶翼般轻颤了几下。
好几息后,许初允才下了决心,伸出手指轻勾着那条色泽温和、垂感十足的暗纹薄领带,软声道“这个吧”
音量也很小,几近气声。
江闻祈千里迢迢赶回来,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这样的公众场合下让她开心。
同样的,她也想要他开心。
“你轻一点。”许初允又补了一句。
她不知道江闻祈想做什么,只想先顺着他哄哄,让他消消气。
她知道江闻祈俯身半蹲下来替她挽裙尾的分量,从国剧盛典后半程众人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也明白吃醋的感受并不好受。
话音落地之后。
好几秒,许初允都没听到回应,对方也没有动作,她有些微妙地紧张起来。
只能感受到,昏暗里,江闻祈的视线就这样缓缓地,不轻不重地,自上而下地扫视她。
她说错话了
难道该选另一个
不知道江闻祈为什么不说话,许初允伸手去勾住江闻祈的脖颈,有些鸵鸟似地垂眼躲开他灼人的视线。
静谧窒息的车厢内,许初允忽而感受身上那具年轻而灼热的身体稍微分开了些许。
“你好乖啊,小允。”
江闻祈低低叹息着,语气还是一贯的散漫味道,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很轻,“让我都有些欺负你的罪恶感了。”
她还穿着那件露背的抹胸礼裙,被他亲自挽过的裙尾也被撕烂了,此刻陡然分离,许初允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话虽这样说着,他的动作未曾停过,很轻微的窸窣响动。
是解领带的声响。
许初允没忍住,睁开看了一眼。
江闻祈一条腿的膝盖半弯,插入她的,另一条长腿支在脚垫上,正直着上半身,神色晦暗不明地解着领带。
他微抬起下巴,松了领口,下颔线一如既往的冷厉流畅。
下面,冷白修长的指节穿梭在灰蓝色的暗纹领带里,形成了极强的色彩对比。
极强极深的压迫感,和莫名的侵略性。
许初允垂落在腿侧的手指禁不住掐住大腿,才能稍微止住一点砰砰乱跳的心脏。
空气粘稠,她的喉咙也哽着,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艰难起来,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未知事物。
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心怦怦地跳着,在江闻祈俯身的刹那,她再度闭上眼。
而后感受到。
很轻的布料滑过,上面带着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很淡的木质香调,是他一贯习惯用的男士香水味,还有一点干净的洗涤剂味。
柔软的真丝领带覆到眼睛上,绕过后脑勺,打了个结。
眼前的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边缘隐隐约约的浅浅光晕。
失去视觉之后,嗅觉和听觉都变得更加灵敏。
譬如此刻,安静的车厢内,微重的,有些紊乱的压抑的呼吸。
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听得极其清晰。
鼻尖盈满的还有。
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说不出具体的感觉,许初允却对他的一切都极其敏感,全是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好了吗。”看不见他的脸和动作,许初允有些不安地出声,“到底要干嘛”
江闻祈没说话,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车后座极其宽敞,她躺在上面,黑色如云的发丝凌乱,裙摆似有若无地遮掩着,让人生出一种想要凌虐的冲动。
察觉到他的视线,许初允的双腿不安地并拢起来。
纤细笔直的长腿下,脚尖还虚虚挂着一双水色高跟鞋。
黑色的真皮后座与她胜雪似的肌肤形成了极强烈的色彩对比。
许初允没等到他的回答,又听见了咔嗒一声。
金属扣的响动。
那是皮带解开的声音。
原本尚算镇定的许初允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她坐起身来,“不是说二选一吗”
坚硬皮质的冰凉物体束上手腕的同时,许初允听到江闻祈很轻地笑了一声。
“今天教你一个道理,宝宝。”
她的手被束缚着扣过头顶,而后被转过去,背对着他。
前面是看不见的车窗,身下是光滑的真皮坐垫,身后是他炙热坚硬的胸膛。
“什么道理”许初允身体细微地发着抖,问。
“男人吃醋时说的话。”
江闻祈一边用皮带缚上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一边散漫地咬字,低沉的嗓音有些含混的性感,“一句都不要信。”
话音落下。
他的手倏地落到她的臀上,清脆的一声响。
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力度并不重,却一瞬间让许初允头皮发麻,尾椎骨涌上阵阵不可言说的微妙感觉。
而后来的就是不可置信。
许初允微微张唇,却失语到发不出声音。
他居然打她
她从小到大没有被这样欺负过
“江闻祈”
许初允终于找回了神智,秀眉紧蹙,尾音散得不成样,快带上泣音,你骗人heihei不是二选一吗heihei”
她呜咽着,眼里漫上水雾,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因为奇怪的感觉。
“不哭,宝宝。”他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舌尖描摹着那颗小小的惹人怜惜的小痣,语气怜惜。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许初允眼里的雾气更大了,连带着长而翘的睫毛也挂上湿润。
“想哭也可以,它喜欢你哭。”
感受到身后抵着的,压抑着的蓬勃热度,许初允瞬间止住了泣音。
她不敢想象如果在这个场合、这个姿势上来会是多么可怕。
“和他说了几句话”江闻祈吻她眼角的水雾,又在耳侧问她。
语气低低的,喑哑的,像是在诱哄。
许初允唇微颤了一下,勉力回忆着,“记不清了。”
江闻祈从背后拥抱着她,亲昵至极的姿势,相贴着,右手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红唇,渐渐带了一点力度,
“聊了太多了,所以记不清了”
语气依然淡然。
太奇怪了也太微妙了。
心口微潮,许初允胸口起伏着,呼吸着,神经被磨到不行,像是一切感官不再属于她,她的一切都被他所支配的错觉。
“我真的记不清了可能二十几句吧。”
许初允勉力回答着,想要转头去吻他,下巴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动弹不了。
“阿祈”她唤他,委屈巴巴地转头想要看看他。
生气的他好陌生。
而这种被支配的感觉更加陌生。
脊背一阵阵地过着电,分不清是因为他的吃醋还是因为他的行为。
江闻祈眸光微顿,在她开口唤他名字时,指尖顺着她张口的唇插进去。
修长如玉的指节抚摸着,像是惩罚,又像是奖励。
他的嗓音也随着动作低下去,染着低哑的欲感,一寸寸紧逼,“换个称呼。”
“老公。”许初允含着泪嗓音抖着叫他。
“老公在。”
黑暗的视觉里,许初允只能感受到身后男人语气淡淡地说着,她正要张口说什么,江闻祈已经扣着她的下巴,与她交换了一个深吻。
分开已久的唇舌再度缠上,密不可分,拉出丝丝银线。
许初允侧着头,另一边侧脸碰触到冰凉的车窗,轻微的一下声响。
很快他的大手覆上来,替她垫在了冰冷的车窗上。
手被束缚住,他滚烫的唇从她耳垂处的小痣,流连到后颈处的软肉,再是薄而漂亮的蝴蝶骨,一路顺着脊背的弧线来到更深处。
要了命了。
许初允浑身骨头都酥掉,麻成一片,黑暗里忽而听见遥遥传来了什么嘈杂声响。
远处,似乎是谁家的媒体工作人员结伴着路过,又有粉丝
簇拥着明星从专属通道离开。
初听极其遥远,而后又逐渐清晰起来,似乎是朝着这个方向。
隐隐约约的,有人路过停着的这辆车。
有人低呼了一句“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一辆巴博斯g900”
“这辆黑色巴博斯真的好帅,不知道是哪个大佬的。”
路人的讨论声压得很低,却依然在停下车库里听得清晰,许初允不禁更加紧张。
让这一切动作更是带上了隐秘而又禁忌的快感。
许初允身体颤着,快要止不住地软滑下来,江闻祈一只大掌扶着她的腰,将她扣向自己。
“宝宝。”他忽而唤她,亲昵的调调,“想在这里跟你做。”
“不、不行”
许初允被吻得发软,半跪在后座上,根本跪不稳,只能靠腰间的那只手和车窗的支撑,勉力支着身体。
情迷意乱间,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还在,许初允在唇舌分开的间隙道“这里没有套”
“我让陆林现在去买。”江闻祈含吮了一下她耳垂上的小痣,哑声说。
让别人去买
许初允脸皮薄,瞬间烧红了脸,大脑轰地一声,炸得耳边嗡嗡作响。
如果这次让陆林去买,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陆林。
这回许初允拒绝的姿态很强硬,“不行,不可以,这种事怎么能让陆助来。”
说完,她紧闭唇齿,不再给江闻祈撬开的机会,同时被束缚在背后的手开始挣扎起来,想要解开。
“求我。”
江闻祈吻了吻她的发顶,她浑身都散发着沐浴露的清甜果香,还有一点女士香水味,清新又馥郁,让人忍不住亲了又亲,“求了就帮你解。”
“”
许初允抿紧了唇。
她再如何想要江闻祈开心,也决计说不出求那个字。
许初允不挣扎了,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像是晨雾林间受惊的小鹿,手肘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怎么一回来就欺负我。”
带了点撒娇的调调,尾音还透着没有褪去的情欲,慵懒又娇软。
她捶的力度不低,是真的使了劲儿的。
江闻祈动都没动一下,低笑了一声受了,胸膛都在微微震动,心情颇为好的样子,听得人耳尖发麻,“给你解,我去买套。”
解完之后,江闻祈又安抚地吻了吻怀中人氤氲着潮红的脸颊,好似永远亲不够似的,“很快。”
主办场地位于江城市中心大礼堂,结束时临近晚上十点,正是城市繁忙时分,方圆几公里都被粉丝和应援围堵得水泄不通,热闹得紧。
道路两边繁华如初,长夜依旧明亮。
高楼大厦旁,一家24小时营业的商超里,正是人少的点。
收银员正在摸鱼,用手机兴致勃勃地刷着微博,点评各大明星的高定和
美图。
空气里弥漫着超市特有的一种干净味道,宽阔明亮的光线下,货架琳琅,偶有稀稀疏疏的客人在挑拣商品。
门口的透明帘子被掀起时,带来一阵初秋微凉的凉风。
而后是商超门口的自动女声播报“欢迎光临”
冷风携来一点不属于超市的冷冽香气。
很淡的木质香调,一刹那让人不由自主注意到,这点不属于此处的高级味道。
收银员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下。
第一眼是好高。
第二眼是好帅。
进来的这位男顾客身形极高,挺拔且颀长,骨相优越,鼻梁高挺。
他随意地套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走线精致质地考究,说不出的好看与禁欲。
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出来,举手投足却带点斯文散漫的调调儿。
即便是在超市明晃晃的死亡白炽灯下,也依然俊美得逼人,自带极强的压迫感,让人禁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打搅了这一幅清冷水墨画。
只一眼,就再也移不开。
男人进门后,扫视了一圈货架,而后目的明确地走到收银台附近的一个货架旁。
收银员盯着男人的背影,想起今晚在这附近大礼堂举办的国剧盛典,内心嘀咕起来
这位男顾客皮囊这么优越,气质也独特,比娱乐圈的顶流男星还要帅,身上的高定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该不会是遗落的沧海明珠吧
只是有些眼生,不知道是哪位男星。
收银员也是个爱追星的年轻女生,看到男人将东西放在结账台时,没忍住,问了一句
“先生,您是来参加盛典的吗方不方便合影签个名”
男人指间还夹着一根烟,骨节分明好看,听见她的问话,男人神色不变,没接话,只朝着柜台的方向微抬了下下巴,示意结账。
收银员看过去。
是两盒杜蕾斯。
冰火颗粒、极致轻薄、螺旋水蜜桃味
收银员顿时脸色涨红,明白对方绝无可能是娱乐圈里的人,只是素人,蚊子般讷讷地道“对、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没事。”
男人淡淡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如冰镇后的酒,醇厚而又带点冷调。
语气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和礼貌。
收银员松一口气,忙麻利地低头扫码,按键操作的间隙状似不经意地又打量了一眼这个俊美得过分的男人。
他正侧头看着外面,眸光有些遥远,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正松散地敞开着,露出精致饱满的喉结,脖颈上还有一点暧昧的痕迹。
那点漫不经心而又浸润着淡淡情欲过后的状态,极其迷人,带着点蛊惑人心的带感。
收银员仿佛眼睛被烫了一下,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她也是被美色昏了头,竟然对别人提出那样突兀的问题。
“一共收您9
8元。”收银员保持着最后的职业素质道。
嗯。”男人左手夹烟,右手执着手机扫码结账,而后拿起了柜台上的两盒,“谢谢。”
结完账后,收银员目送着男人的背影上了路边一辆黑色大g,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继续刷着刚才没有刷完的微博,直到系统给她推送了一条最新娱乐热搜榜上的内容。
恒行集团董事长颁奖
收银员本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而后倏地愣住。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江闻祈回来得很快,前后不过三分钟。
车内静处的许初允,神经也稍微冷静下来,正低头将散落在后座的裙尾碎片捡起来。
一边拾起衣料碎片一边心疼,这可是百万级的高定
车门倏地被打开,一阵冷风袭来,许初允不禁打了个抖。
而后车门被砰的关上,男人滚烫的身躯再度贴过来,交渡着体温。
许初允被江闻祈伸手捞到腿上,他随手将买的两盒扔到旁边,握着许初允的手腕,“做什么。”
“我的裙子。”许初允盯着漂亮的裙尾碎片,心疼至极。
除了贵之外,这一条高定也是真的很好看,一想到这么贵且漂亮的裙子就被江闻祈这样浪费了
“晚点叫人来收拾就行。”江闻祈执起她的手背吻了吻,“你不用管这些。”
以许初允一向淡然的性格都有些顶不住。
还叫人来,让其他人都知道她跟他在车里乱搞,还搞得这么激烈吗
“你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
许初允羞得抬不起头,脸靠在他的颈窝里,侧头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
“再用力点,宝宝。”江闻祈侧头说,温热的鼻息,两人鼻尖贴着鼻尖,极其暧昧而又的一个距离。
“你变态啊。”许初允忍住了再咬他一口的冲动,怕又给他咬爽了。
“只对老婆变态,算什么变态。”江闻祈低头,垂眼亲了一下她的唇,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腰上的软肉,为她缓和刚才别扭姿态带来的不适。
许初允腰上的肌肤很敏感,语气还是硬的,身体却软了一些,依偎在他怀里,“不准再乱来。”
刚才地下停车库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亲一下,回去了。”江闻祈说,“马路边不太合适。”
“”许初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怼了一句,“你也知道不合适”
方才也没看他因为场地不合适而停下来。
江闻祈唇角微牵,没说话,视线落在许初允仍浮着淡淡潮红的脸颊,还是将血液里的躁动抑制下来。
这里确实不太合适。
半小时车程后,两人回到了许初允租的高档小区。
车熄火,许初允正要下车,驾驶座
的人却伸手过来扣住她,而后放下了座椅靠背。
“刚买的,用完再上去。”
江闻祈说。
下一秒,翻天覆地,他把她抱到驾驶座这边,将她放在腿上。
许初允一开始还有些抗拒这种地点,直到后面江闻祈吻得她浑身发软,很快就败下阵来。
这个姿势让她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江闻祈随手买的也极好用,很薄,很润,且温柔。
他的每一处体温都滚烫,慰贴地传递过来,融为一体。
骨肉难分。
树影摇曳着,静谧的深夜,无人的小区。
月影浮动,映照出车身的影子,拉得极长极长。
防窥极好的车窗隔绝了一切窥探。
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歪着头看向梧桐树下的车。
仿佛不太明白未严丝合缝的车窗为何会细微地抖着,泄出几丝属于男女间,暧昧而又旖旎的声息。
而另一边。
同样来参加了国剧盛典,在保姆车上的经纪人听到助理的答话,有些奇怪
“小许怎么自己回去了她现在拿奖了,身份和咖位关注度跟以前都不一样了,万一被拍到了什么不该拍的”
“不会的,王姐,许老师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最是谨慎不过,这一年来不是埋头拍戏就是闭关锻炼,从未有过不妥当的地方。”
助理帮忙打着掩护,连声安抚。
经纪人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准备打一个电话过去叮嘱一下。
浅蓝色帕恰狗外壳的手机已经不知何时,落到了车间隙的脚垫上。
嗡嗡嗡地震动着。
屏幕闪动,一下又一下。
然而此时,车内早已无人能顾及。
像是很漫长,又像是很短暂的快乐。
忘了在车上呆了多久,直到江闻祈开始替她披上西装外套,密不透风地裹起来。
“怎么了”许初允手搂着他的脖颈,迷迷糊糊地问。
“换个地方。”江闻祈说,“这里还是太窄了。”
“窄吗”许初允有些茫然,这已经算是她坐过的很宽敞的车了,跟保姆车有的一拼。
“嗯,窄了点,不够尽兴。”江闻祈说,瞥见许初允有些中断的不满足的神色,“喜欢的话,下次把所有车都试了一下。”
话音未落就又受了许初允一捶。
“流氓”许初允咬他的锁骨,在深而直的线条上留下月牙印,“还要有下次”
“只对你流氓。”江闻祈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一路被江闻祈抱着进了电梯,幸好已是凌晨时分,夜色极浓,一路上并未撞见其他业主。
一路顺利上了四十多楼,又被抱着进了房门。
进门时,许初允说什么也要下来,怕被奶奶看到两人此刻衣衫不整的样子。
然而刚进门,房门在身后合上,江闻祈再度把她抱起来压到门上。
他低头,炙热的吻又落了下来。
原本披着的西装外套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莹润的肌肤,上面还有着星星点点被扣过的痕迹和暧昧的吻痕。
“奶奶在家”
害怕掉下来,许初允一只手挡在两人之间,另一只手紧紧勾着他的脖颈。
悬空失重的感觉让人头晕眼花。
“周占云陪奶奶去旅游了。”江闻祈并不在意地道。
许初允睁大了眼睛,“你安排占云接奶奶出去玩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江闻祈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伸到另一边。
“你怎么不跟我说”
许初允不可思议,奶奶出去旅游玩,竟然也没告诉她。
江闻祈没说话,只笑了一下。
只这一下,许初允就明白了,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包括让周占云提前接奶奶出去玩,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都是他计划内。
偏生他瞒得极好,昨天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也未曾泄露一丝。
江闻祈坚硬的手臂就这样环抱着她,稳稳的,就着这个姿势,从进门时扔到玄关处的盒子里又取出一个。
“宝宝,帮我撕开。”
江闻祈低声诱哄着,示意,带着她的手。
他滚烫的大掌覆着她的手背,循循善诱的,许初允挣扎了一下,他扣着她的手背的力度很紧,没能挣脱,“不想帮。”
“那我不戴了。”江闻祈挑眉。
“”许初允一言不发地就要下来。
江闻祈低头复吻她,这次的力度温柔很多,声音也含混,“我怎么可能舍得”
刚买的一盒用得七七八八。
江闻祈偶尔会低缓地问她,“舒不舒服”
许初允哼哼唧唧着,不知道怎么说,也羞于说出口,只是眼尾染上薄粉,有些摄人心魄的娇媚。
所有素日的清冷和淡然都被打破得彻底。
这样自不必说。
见她不说话,江闻祈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地抱起怀中人,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扣起来,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嗓音也不复平日的克制冷淡,又低哑地问
“那换个问法。”
“”许初允湿漉漉地看他。
“喜欢这样吗”
“”
“舒服吗宝宝。”
“”
难以启齿。
许初允咬紧了唇,只有最突兀的那一下,才会溢出一些娇吟。
情到巅峰,许初允听见江闻祈一边吻她的耳垂,一边低叹“宝宝,好爱你。”
“”许初允说不出话,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喉咙哽住,眼神涣散迷离到极致。
直到他的唇再度覆上来,灵活地搅动着她的口腔,与她的舌头
交缠,从上到下都被彻底占用。
一同到达。
许初允倦极了,也累极了,坚硬的房门咯得她的背隐隐作痛。
此刻结束,才发现手腕有些细细的红痕,后知后觉的痛泛上来,许初允靠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
只能隐约感受到他将她抱浴室里,将浴缸放满热水,试了试温度之后,才开始帮她清理。
蒸腾的雾气腾升,将磨砂玻璃也氤氲。
他清理的动作温柔细致,是与前面截然不同的风格。
洗完澡,肌肤和身体的疲惫都被驱逐,只剩下温泉似的舒适。
许初允靠在他的怀里,任由江闻祈在身后替她吹着头发,眼睛微阖着,意识开始迷离。
直到吹完头发,许初允翻了个身想要睡觉,余光瞥见旁边床头柜那里不断闪动着来点的手机。
经纪人的来电。
瞬间醒了。
许初允摸过来一看,王姐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一串的未接记录,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来不及细想王姐找她是有什么事,许初允立马回拨了过去。
王姐那边很快接了电话。
“团队给你安排了热搜,你挂在热搜的这段时间稍微注意一点,不要被拍到了,今晚的小作文是你自己写还是让宣传组帮你写”
“我自己写就好。”许初允说。
经纪人又叮嘱了一些有的没的,许初允一一应下。
挂断手机之后,许初允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干脆坐起来编辑今晚获奖的小作文,整理拍摄的精修图和生图,准备一齐发送。
等宣传人员审核的间隙,许初允终于有心神回想今晚后面发生的一切。
混乱不堪而又莫名其妙。
“不是说男的第一次都会秒she吗”
许初允想起之前跟好友姜莞读书时期讨论过的话题,指尖轻轻戳了下身旁人的腹部,“你不是第一次”
那里薄肌线条分明,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线条流畅又好看。
一看就是常年浸泡在健身馆,且严格自律才会有的漂亮线条。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网上都是这么说的啊。”许初允语气理所当然,“而且我身边朋友也是这样反馈的。”
江闻祈捉住她乱动的指尖,“别造谣。”
“”许初允斜他一眼,明显地不太相信。
“宁愿信网上也不信你老公的话”江闻祈挑眉,“下次你早点那样叫我,就s了。”
许初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扯起旁边的枕头往那边砸,江闻祈偏头,唇角弧度微勾,胸膛都在微抖,“好了,不逗你了。”
他稍微正了一些神色,“祝贺你,小允。”
许初允这才想起自己的奖杯。
收到江闻祈的消息时她太兴奋了,把奖杯一齐带了回来,“我的奖杯呢”
江闻祈微抬下
巴,示意了下外面。
许初允刚要起身,又被江闻祈拽回来,“做什么”
我去拿来看看。”许初允说,“国剧盛典那边的灯光太华丽了,我还没好好看过我的奖杯。”
“我去拿。”江闻祈说,按下了她。
拿回来之后,许初允在卧室的灯线下仔细打量着。
这是她的第一个出圈的角色,也是目前她的代表角色之一,但也仅仅是她演艺生涯的开始。
她还会有许多许多角色,像珍珠被一颗颗串起来,未来还有许多可能。
“只拿到女配奖,没拿到女主,会失望吗”江闻祈忽而冷不丁地问她。
许初允知道他的意思。
最佳女配虽好,耀眼,却也不如最佳女主。
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只要他稍微打个招呼,资源就能比现在好几个量级。
她不仅能做女主,还能定制剧本和专属剧,量身打造的那种。
但许初允不想。
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江闻祈的问题,许初允沉吟了很久,才慢慢地回答“人总是想要更好的,很正常,但是我不贪心,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就从我的了解来说,这个圈子,天赋、运气、努力,缺一不可,我有很多演技很好外形条件也很好的学长学姐们,浮浮沉沉好多年,却仍旧没能出头,能说他们不努力吗他们很努力。能说他们没有天赋吗不,能凭自己本事考进电影学院的,或多或少都有天赋的。”
她不疾不徐地娓娓说来,乍一看真的像经历过沉沉浮浮起起落落的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每朵花有每朵花的花期。在这之前,我只要好好磨炼和准备,等待属于我的缘分和花期就好了。”
属于她的人生和事业都才刚刚开始。
江闻祈伸手抚摸着她的手背,似鼓励,又似骄傲,“好。”
“江闻祈。”许初允忽而唤他。
“嗯”江闻祈微抬眼。
“这是我拿的第一个奖,我想送给你。”
许初允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他手里,不容拒绝的姿态,“你可以放到你办公室的书柜里,拿来展示。”
她记得他在江盛总部的办公室有一个很大的书柜。
“你不要了”江闻祈接过来看了一眼。
“我以后还会有很多奖,第一个意义特殊,就送给你了,当做纪念。”
许初允眼神开始乱瞟,明显还有话说的样子,哪里还有方才从容自若落落大方的样。
“好。”江闻祈从善如流地接过。
“还有就是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江闻祈异常耐心地道,想看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是,受委屈时,第一个找的不是爸妈,而是老公,那时候才是爱的开始。”
许初允说完,快速凑了上来,亲了亲
他的唇,“爱你。”
手中的奖杯分量沉甸甸的,恋人在与他分享自己的收获和喜乐。
欢愉之后的精神慰贴更是另一个层面上,让人不断上瘾,无法截掉的毒药。
江闻祈低低应了一声,拥住她,奖杯也极其妥善地放置在怀里。
沉沉的,满当当的,像是抱住了一整个宇宙。
当晚的热搜都被国剧盛典刷屏,许初允所拿的最佳女配奖也占据了一个热搜。
除此之外反复霸榜的还有最后下台的那一幕,那个小插曲。
挽裙绝美世纪画面
最佳女配许初允
太美了太美了太绝了,这个画面直接载入内娱史册
宿命感绝了
我真的感觉他两有一腿
离婚吧,江董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555
啊啊啊啊恭喜初允宝宝宝宝真的太棒啦
期待初初接下来的作品
更有合作的剧组趁热打铁放出了接下来的预告片和剪辑,蹭热搜的热度。
卧槽这个妆造也好美
这是什么女娲的炫技之作
为什么路透都这么漂亮啊啊啊啊,这个清冷感拒了
五官和身段真的好米好米,许初允的颜值确实没话说
好消息路透都这么漂亮。坏消息路透意味着导演的机位不在这里
这次总不能又一剪梅了吧
除了一众恭喜的粉丝、围观的网友,同时也有一些不一样的评论冒了出来。
只有我好奇一个出道的新人凭什么能拿最佳女配奖吗,真的没有内幕吗
呃,不是我心理阴暗,江董之前那么低调,唯独这次这么高调颁奖,不会是
不会是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懂了,意思是某x女星靠金主才得了这个奖,实际上德不配位
都21世纪了为什么还要造黄谣啊,没有真凭实据就在这里乱说,积点德吧
笑死,真有人这么单纯相信一个出道两年的新人演员能拿下国剧盛典含金量这么重的奖,很怀疑有内幕
绝壁有内幕不是内幕我名字倒过来写我生吃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