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种事”林菁完全不敢相信。
一向乖巧的宝贝儿子居然会早恋
还瞒着他们。
整整两年
喻明生又炸了,“噌”地站了起来,“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
喻白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被子,眼圈泛红忍着眼泪,“就是因为害怕你们知道。”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
“你说你早就喜欢男生”喻明生按着心口,尽力平复情绪,严厉质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学还是高中难道”
白白小时候就那么爱黏着陆断,甚至整天跟在陆断屁股后面跑,被凶被骂哭过了还要继续找陆断
以前他们只觉得这两个孩子关系亲密,现在回想起来,难道一切都是征兆
这种猜想简直令人冷汗频生。
喻明生的瞳孔骤然放大,“你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男生了”
而他们身为父母,却从来没有发现问题。
“不是的。”喻白抹掉眼泪,哽咽着解释,“是高考之后的夏令营,我才喜欢男生的。”
林菁有些恍惚,“夏令营那不就是爸爸妈妈出国做生意的时候”
“我们刚走,你就和男的谈恋爱了。”喻明生看着喻白,简直不敢想象,“白白,你疯了”
那时候喻白甚至还没过18岁生日,还没成年。
甚至说,一直在他们保护下成长的喻白那时候应该连心智都还不够成熟。
就算是想早恋,为什么一定要和男人
喻白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乖儿子吗
“因为他那时候对我很好。”喻白在父母的连番质问下,控制不住眼泪,不管他怎么擦,眼泪还是会流出来。
他低下头捂住脸,任由泪水打湿掌心,再从指缝渗透出来,“陆断哥哥不在,爸爸妈妈都不在”
“没有人陪我吃饭,也没人跟我说话,家里只有我自己,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陆断不在,爸爸妈妈也不在。
喻白从小被他们寸步不离地精心照顾成长,基本可以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中产家庭成长的孩子没有几个能像他这样被两家人宠着。
班级里总有同学开玩笑说他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金尊玉贵。
喻白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长辈和陆断都对他有无底线的宠爱。
只不过他没有像很多小少爷一样学坏,依旧按着爸妈希望的模样成长。
妈妈说他是早产生下来的,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喻白就乖乖喝牛奶,吃很多明明自己不喜欢吃但是对身体好的的食物,吃很多营养品和药片。
同学都说他反应迟钝,是个漂亮小傻子,就连偶尔在学校受了欺负也不会告诉老师和父母。
这是因
为喻白每次回家看到爸妈忙碌的身影和热乎乎的饭菜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很幸福,所以会忘记学校里所有的不开心。
因为两家人都对他太好太好了,所以小时候的喻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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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娇气一点也无所谓,因为他不是那种坏小孩。
可是从陆断读了警校之后,黎阿姨和陆叔叔开始满世界跑,他的幸福就少了一半。
那些早已习惯的事情从某一天开始变得不存在。
喻白再也不能赖在陆断的床上睡觉,再也不能在陆断面前打滚胡闹,也没有在陆断凶他的时候,躲在叔叔阿姨身后寻求保护的情况。
没有了陆断,他每天都很失落,每天都很想陆断,用了很久的时间才适应。
但喻白那时候还是幸福的,因为当他回到家里,爸爸妈妈还在。
可是高考之后,爸爸妈妈忽然就说要去做生意。
他们说要挣钱,要给他更好的生活。他们说他们的白白马上就要成年了,就要长大了,一定可以独挡一面。
他们说,就算爸爸妈妈不在,白白也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
他们说,相信喻白。
喻白其实很舍不得,但他不想让爸爸妈妈失望,所以哭着点头,答应他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他一开始根本就做不到,要突然彻底斩断习惯和依赖,他根本无法适应。
爸爸妈妈离开的那天,喻白从机场回到家里,感觉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仿佛连说话都有回音。
家里明明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喻白闭着眼睛都能在家里随便走。
可那一天,他却觉得家里好陌生,连续几天吃不好也睡不好。
他很笨拙,学不会做饭,也不喜欢吃外卖,妈妈给他请的阿姨做出来的饭菜和家里的味道不一样。
喻白边吃边哭,保姆阿姨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因此当天就引咎辞职。
喻白甚至还因为爸爸妈妈突然离开,不管自己而抱怨,埋怨。
他甚至开始叛逆,一边生闷气一边把冰箱里的牛奶全都扔掉了,决定再也不喝,再也不当乖孩子。
可当他发泄完,躺在床上之后,却发现耳边依旧是安静的,房间里还是只有他自己。
妈妈根本就不会端着热牛奶进他的房间了。
那段时间的喻白,真的真的很想念爸爸妈妈,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梦里都在思念父母。
同样的,他也开始重新思念起邻居家的哥哥,陆断。
因为在他已经开始逐渐模糊的记忆里,陆断哥哥什么都会,陆断哥哥无所不能。
但无论喻白怎么想,当时这些人都不在他身边。
就是这样,喻白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万千宠爱,从此变成了孤单单的一个人。
大人说,这叫成长。
十七岁的喻白也想适应这种并不能让他感到快乐的成长。
刚好临川大学
的夏令营开始,喻白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季述安。
“他很照顾我”
好像小时候的陆断哥哥一样,对他那样无微不至。
喻白不停地回想起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的种种,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在病房抓着被子嚎啕大哭,“你们出国之后,就只有他对我好了。”
喻白是一个很难在陌生人身上建立信任的人。
如果不是在他大一开学生病住院,那种最脆弱的时候,季述安刚好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喻白或许就不会答应他试试了。
“所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喻白眼泪汹涌,声音哽咽地跟父母道歉。
在一起的两年,喻白现在回想起来,都分不清自己对季述安到底是青春期的悸动作怪,是喜欢多一点,还是依赖更多。
总之,喻白确实是早恋了。
他没有爸爸妈妈想象当中的那么乖。
不是乖孩子,也根本没有父母想象当中的那么好。
“白白”林菁泣不成声地抱住喻白,“是爸爸妈妈的错,是妈妈的错。”
她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喻白在刚离开亲人爱护的那段时间大概是如何度过。
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会不会在换季的时候提前准备好衣物,会不会在生病的时候主动去医院看诊,吃药。
喻白明明是他们从小疼到大的儿子,他们一直给他避风港,一直将他呵护在羽翼之下可当他们离开时,却忘了人戒掉习惯的困难和失落,甚至还寄予了他们的孩子不适宜的期待,希望喻白能够瞬间成长。
然而身为父母,他们当时明明还没有教喻白独自面对社会的能力,就狠心将从小疼爱的孩子抛下了。
甚至,他们都很少回来看看喻白。
就连电话也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而中途掐断。
可尽管如此,她和喻明生在国外都没有收到喻白一丁点不好的消息。
喻白总是过得很好,过得顺利,过得开心,拿奖学金,被老师夸奖,在宠物医院实习也适应的很好。
她一直欣慰,自己的孩子果然不负期待地成长了。
直到喻白像现在这样在她面前埋头哭泣,忍不住压力地大声诉苦。
林菁才惊觉自己真是全天下最蠢的母亲,她居然真的相信白白过得好。
她和喻明生在忙碌中提升自己,抽空过二人世界,过只属于他们的生活。
甚至因为暂时脱离了父母的身份,他们还久违地感到放松和快乐。
以至于完全忘了“报喜不报忧”的这种说法。
没有深想喻白每一次在电话里乐观开朗的背后,或许都经历了很多困难。
喻白,他们的孩子,只让他们看到了最美好的结果,那就是他优秀的成长。
他怎么会不是乖孩子呢
林菁颤抖地抚摸喻白的脑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尝到了满嘴湿咸。
“你
没做错,不需要跟爸爸妈妈道歉。”
她神色愧疚而温柔地对喻白说“是爸爸妈妈的问题,你已经做的很棒了,真的。”
喻白在她怀里短暂地愣了一下,一双泪眼朦朦胧胧,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颤了一下,掉下来,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之后他就哭得更加大声。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在妈妈的怀里这样发泄情绪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十九岁,甚至就快要二十岁了。
但是喻白却一点都不觉得可耻。
因为这是他的妈妈。
母子二人在病房里哭得相当惨烈,喻明生神情沉痛地坐在旁边,自责和惭愧让他变得格外沉默,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人好像瞬间苍老几岁。
果然,白白和他们越来越生分是有原因的。
喻明生还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哪有资格插手喻白喜欢的人是谁,又是男是女
他该怪的人,是自己。
一家三口都沉浸在自己复杂的情绪里,谁都没有到注意病房的门没有关严。
一门之隔,陆断背靠着旁边的墙,沉默低着头,五官全然淹没在头发的阴影里,叫人分辨不清表情。
只能从侧面依稀看出他似乎紧咬着牙关,下颚绷得很紧足以牵动脸上的肌肉和神经。
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倒是在灯光下显而易见,暴起凸出的程度甚至令人感到可怕。
陆断似乎在极力隐忍压抑着某种对他而言足以翻天覆地情绪,满脑子都是喻白最开始夹杂着哭腔的那一句“陆断哥哥不在”。
这让他想起来小时候某件事情的真相了。
那个在学校受欺负,在他面前却敢撒泼打滚的小哭包。
如果不是有一天陆断意外发现有人欺负喻白,小哭包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只会暗戳戳地在他面前发泄心里积压的情绪。
所以从那之后,陆断才说他是窝里横。
所以从那之后,陆断每次跟人打架都要带着他。
那根本就不是喻白非要跟在陆断屁股后面,而是反过来的,是陆断一定要喻白牢牢跟着。
他想让喻白学会反击。
因为从那时候开始,陆断就知道再过三年自己就要读警校了。
他知道自己会离开这样依赖他的喻白。
后来的每一场架都是陆断故意挑起,或者跟朋友们自导自演,为了让喻白“实战”。
所以在他的记忆力,才有喻白又怂又胆大地偷偷在角落丢石头砸人的画面。
这个笨拙的小呆子,在他离开后,再遇到欺负自己的人,也学会反击了吗
陆断倏地闭上眼,遮住发红的眼底,抬手遮住双眼,按住酸涩的眼皮,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半张脸。
他听着里面细弱的哭泣,隐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脸上似乎闪烁着水光。
只不过陆断转身离开,那一瞬间
的水光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稍纵即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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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断啊,不是说回去拿东西了吗”明奶奶一直在车上等他。
陆断刚才说回去取个东西,却用了不少时间,而且现在看起来情绪很落寞。
“怎么回去一趟还不高兴了呢”明奶奶不理解。
“喻明生又难为你了还是你和喻白吵架了”
她不管不顾地先护短起来,“可不许你欺负我乖孙啊。”
陆断对她老人家笑了一下,“没有的事。”
“奶奶,我现在送您去车站。”
他说着就发动车子。
明奶奶看陆断眼睛有点红,敏锐的很,“真没和白白吵架你去拿什么东西了,我看你空手回来的呢”
“没吵架,我刚才没见到白白。”陆断无奈道“奶奶您别猜了,我就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而已。”
明奶奶追根究底,“什么事”
“嗯,就是觉得我应该很久之前,就喜欢白白才对。”陆断说。
他觉得那样才对。
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不会让季述安在喻白身边有可乘之机。
他理应再早一点的。
或许这也是他始终妒忌甚至记恨季述安的原因。
陆断紧紧握着方向盘,喉结一滚,到底还是忍不住,嗓音沙哑而艰涩,“奶奶。”
“如果我不小心弄丢了一个人六年,该怎么办”
“你怎么办”
明奶奶现在终于知道陆断在说什么了。
陆断在说她的乖乖孙子,她也知道陆断和喻白有六年没见过面。
但是明奶奶活了快六十年,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她什么不懂
到底是过来人看得开她,洒脱地拍拍陆断的肩,“你们小年轻就是矫情,想这个想那个的,想什么呢”
“要我说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都是奔着以后能过得更好使劲儿的,你老想以前的事干什么”
“想了就能有后悔药吃没用。”明奶奶嫌弃摆手,劝慰陆断,“把现在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现在年轻人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向前看吗”
“你就多看前面,要是还觉得心里过不去,以后就再对白白好个百八十倍的,我们也高兴。”
“好。”陆断深吸一口气,牵起唇角笑了下,“我知道了,奶奶,谢谢您。”
明奶奶欣慰点头,拢了拢自己怀里的小布包。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能消化多少就是陆断的事了。
明奶奶见陆断居然还有些走神,急着说“你往前看。”
陆断回神,点头坚定应答,“奶奶放心,我一定会的。”
明奶奶“我让你现在往前看”
已经变绿灯好几秒了。
没听后面催促的车喇叭一声接一声吗
吵得她这个老人家耳朵生疼。
陆断“”
“”
“这些够吗”
黎女士和陆怀渊私底下折腾了一下午,终于在晚上十点多,把大包小包的礼物拎上了车。
陆断晚上给他们发消息说已经搞定了喻白爸妈。
虽然不知道陆断是怎么做到的,都做了什么,总之是好消息。
黎女士做主,打算等喻白出院那天就上门提亲。
由于她是行动派,所以今天就先把礼物买了,买完又怕显示不出陆家的诚意来。
陆怀渊一边往后备箱搬东西,一边不太爽地说“这事要准备也是陆断准备,他自己的终生大事,咱们两个跟着掺和什么”
“你还买这么多东西,直接送银行卡不就完了。”
黎女士反手打他一下,说那样显得不用心,不重视喻白。
“我怎么不重视”陆怀渊不服反驳,“老喻他们现在都同意了,其他不就买车买房那些,哪有钱解决不了的”
黎女士关上后备箱,进入副驾驶,“银行卡肯定是要给的,关键是给多少”
陆怀渊发动车子,大手一挥,“先打个八百一千的,让他们两个花着呗,没了再续。”
被他省略的单位是“万”。
“那买个房子,车不就没了。”黎女士苦恼摇头,“不够,先翻倍吧。”
“陆断不是有车”
黎女士“他那什么破车。”
“那也是他自己买的。”陆怀渊冷哼,“而且那臭小子到时候肯定会说什么不要我们的钱,就他有骨气。”
“他从小就那样。”黎女士懒得提陆断,“再说钱又不是给他的,我是要给乖乖买车,就我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个。”
陆怀渊想了想“四百多的那辆”
“优惠完好像是366。”黎女士算了下。
“就买那个。”陆怀渊一锤定音。
他们现在开的车也才200多,给喻白买个300多的,应该够有诚意了吧
陆怀渊是个武力型粗人,打擂台打比赛的钱来得比他和他老婆花得快,她老婆还顺便做点小生意,这么多年断断续续也不知道究竟攒了多少家底。
总之他喜欢简单明了的换算关系,所以对他来说,基本上钱的厚度就等同于诚意。
“希望老喻到时候别挑我刺儿,他这两天对我都没好脸。”陆怀渊抱怨。
黎女士叹气,“还不是陆断惹的祸。”
林菁一看到她也是愁容满面,欲言又止的呢。
“明天再去看看楼盘”她有点操心,“婚房得提前准备一下吧。”
“国内哪让结婚。”
“儿子肯定要去国外领证。”黎女士还是了解陆断的,“他重视那些。”
比如,名分什么的。
喻白哭着哭着趴在病床上睡着了,睁眼的时候陆断正坐在床边
守着他。
“陆断你回来了啊。”喻白脸上有条毛巾,他抬手拿下来,神情有点恍惚,“这是干嘛”
“敷眼睛,不是哭过了吗”
陆断接过,靠过去亲了亲喻白的眼睛,“难受吗”
“还好哎。”喻白心里一暖,揉揉眼睛,然后笑嘻嘻地抱住陆断的脖子,还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谢谢陆断哥哥。”
“乖。”陆断低头亲吻他的唇角,一下一下,轻柔而细密。
喻白捂他的嘴巴,“你突然干嘛”
怎么感觉陆断好奇怪,好像不太高兴样子,但又好像不是难过,因为陆断刚刚亲吻他的时候很温柔。
“我睡了多久我爸妈呢”
“不到一个小时。”陆断跟他额头相抵,“阿姨身体不舒服,叔叔和她一起回去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喻白再度高兴起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都怪我,我和爸爸妈妈坦白了,说完之前和季、和那谁谈过恋爱的事。”喻白舔了下嘴唇。
陆断点头,嗓音低缓,“我知道,叔叔阿姨说了,他们现在已经不反对我和你的事了。”
他瞒下了自己在门口偷听到一切的事。
“白白,以后季述安你想提就提,不用特意避讳,不用顾虑我了,我没关系。”陆断第一次这么宽容大度。
只是在喻白耳朵里,这话听起来哪哪都不对劲儿。
感觉陆断说反话。
但看表情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皱着眉,嘴角却在笑,看起来有点割裂。
总之给人的感受好诡异。
喻白身体后倾,一脸狐疑地伸出手,用手背贴贴陆断的额头,“唔,没发烧啊。”
陆断无奈地拿下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亲,就那么深情地注视着喻白,也不说话。
喻白汗毛耸立,“你好奇怪啊。”
以前他提季述安一个字,陆断恨不得浑身上下往外冒酸气。
还记得恋情被发现的那晚,他和陆断因为四件套吵了一架,都感觉还没完全翻篇呢。
现在又是怎么了
陆断受了什么刺激温柔得有点让人心慌意乱的。
“家里那个四件套,你收了吗”喻白故意提起,想看陆断的反应。
结果陆断神色如常,淡定回答,“我让爸妈收了。”
他甚至还反问“你很喜欢那套那等你出院,我们再去买。”
“你”喻白吓得屁股往后挪,“你不是陆断吧。”
陆断怎么可能不吃醋
他心眼哪有这么大
“哭傻了你。”陆断十分无奈地笑了一下,“以后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不会跟你生气,这样不好吗”
“听起来是挺好,可是为什么啊”喻白低头嘀咕,“感觉好怪,不像是你。”
陆断“没为什么,就是想以后加倍对你好。”
“你现在对我已经很好了啊。”
“不够。”陆断忽然站起身,“我先去楼下一趟,你乖乖等我回来。”
喻白点头,重新躺回床上深思。
虽然陆断今晚看起来很温柔,但总感觉没有平时喜欢他呢。
难道是奶奶说了什么吗
还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陆断跟爸爸妈妈保证了什么
他正想着,病房的门再度被打开。
喻白睁开眼,翻了个身,以为是陆断,“这么快就回姜姜”
他“噌”地一下从床上窜起来。
“喻白”姜姜浑身低气压地向他走来,沉着脸质问“你手术住院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我居然还得从许老师嘴里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简直太让我伤心了”
喻白一脸心虚地看着他,“对不起啊姜姜,事发突然,我忘记了嘛。”
“而且我不是给你发微信解释了嘛”喻白超小声。
“那是许老师来看过你之后你才给我亡羊补牢的”姜姜火了,“你把我当傻子呢”
“没没没。”喻白赶紧拉住姜姜的手,左右晃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一时没顾得上,你就别生气了。”
姜姜“事多我倒要听听你有什”
“我和陆断谈恋爱的事被我爸妈发现了。”喻白靠一句话制敌。
姜姜“纳尼”
“然后呢靠,陆断呢,他怎么不在这”姜姜在病房找了一圈,这才发现没有陆断的影子,瞬间紧张起来,“你爸妈把你俩拆散了”
“不是,我爸妈今天又同意了。”喻白解释“有点复杂,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姜姜显然更关心自己磕的c的安危,瞬间忘记自己还生着喻白的气的事,神色认真地听了起来。
喻白偷偷松了口气,把这两天的事都告诉了他。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姜姜听完屏息两秒,表情变了又变,随后笑起来,“但还是恭喜你啦,乖宝”
“你们现在算成功见过家长咯”姜姜抱住喻白,泪目道“我真为你高兴。”
喻白“我也很高兴。”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喻白记得姜姜家里离得很远,“明天也可以来啊,我要好几天才出院呢。”
姜姜“我不放心你嘛,总得看见你好好的才行。”
“本来也可以早点来的,但是我妈今天结婚,我白天光顾着亲手操办这事了,都腾不出时间来。”
姜姜心疼地摸摸喻白,“少了个器官呢,是不是很疼”
“偶尔疼一下啦。”喻白忍不住好奇心,“你妈妈今天结婚”
“三婚。”姜姜简直累瘫了,“每次都是我操办,说什么要锻炼我的能力,分明就是想省钱。”
他现在都能当个优秀的婚礼策
划外加主持人了。
“我要累死了,陆断不在乖宝,那我今晚跟你挤挤好了”
姜姜说着,直接笑嘻嘻地脱了鞋往喻白病床上躺,甚至还抱着喻白,“这几天真的好想你哦。”
他明显是故意这样做,是开玩笑的。
喻白就也笑起来,“你干嘛啊”
“躺躺,躺躺。”姜姜闭上眼睛连连喟叹,“病房的床好舒服啊。”
“是你太累了。”喻白看姜姜疲惫的神色,有点心疼,“我让陆断给你订酒店吧,你要好好睡一觉。”
“我已经订好了,就在医院对面,我再躺会儿就回去。”姜姜喻白的胳膊,嘿嘿一笑,“你身上好香好软哦。”
“陆断真是有福气”
“白白。”说曹操曹操到,陆断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一手拎着小馄饨,一手按着病房门,手背青筋鼓起,目光幽深地盯着躺了两个人的病床,“你们在干什么”
麻麻好可怕的眼神
吓得姜姜光速起身,“我太累了,所以就躺一下,真的就一下下。”
喻白也心慌意乱地坐起来,解释道“姜姜来看我的。”
虽然他和姜姜是最要好的朋友,躺在一起也是开玩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但是以陆断的脾气,看到他和别的男生在一个被窝躺着这男人不得气炸了
喻白抿抿唇,抬头看向明显一脸死气的陆断,“你别多想哦。”
哎,这下陆断肯定要生气了。
“这样。”怎料陆断这次却只是在盯了他们几秒后,忽地脸色转晴,“好,我知道了。”
姜姜
喻白也“”
仿佛眨眼就从腊月寒天变成了春风十里,他们看到陆断的面部肌肉似乎是抽搐了那么一下,然后听到了淡淡的笑声,“那就让姜姜晚上在这休息好了。”
“我让护士再加一张陪护床。”陆断眯起眼睛,笑着说。
姜姜“”
靠
他不可思议地瞅向喻白,压低声音惊吼,“你男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