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娘依言挨着榻脚,侧虚虚地坐下来,陷入回忆郑
“奴婢本是北方宣怀人氏,生于农家,是家里最的孩子。家母有一手好厨艺,四里八乡红白办事都被请去主厨掌勺,家里过得倒也殷实。直到奴婢四岁那年——”
四岁那年的一个春日,名叫大妮儿的燕北娘跟着娘亲去外村帮办喜席掌勺,忙到下半晌才回家。
路有点远,母女俩人拉着呱儿,驱散一些走路的辛苦。娘牵着她的手问,“大妮儿,今的新媳妇儿漂亮吗?”
“漂亮呀,新媳妇还给我糖和面火烧吃,我给哥哥们藏了两块哩。”大妮儿拍拍缝在褂子上的布口袋,里面有两个的模子面鱼。
两个哥哥比她大不了几岁,兄妹三人感情很好,有了好吃的都想着一起分。
“那不够爹爹吃的喽~~”娘亲故意逗她。
“不怕,”大妮儿脸儿一扬,得意地,“我咬掉了半块糖给爹爹留着呢。”
“糖呢?咋没听见口袋里有糖的动静?”
“在这儿呢,你看。”大妮儿举起手里的一个用马兰草捆扎的桑叶包包。
“呦,我们大妮儿真聪明,这样糖就不化了,还不沾手手。”娘亲十分欣慰,这孩子从就心灵手巧。
突然,大妮儿眼睛瞪得大大地,双手紧紧攥住娘亲郭罗氏的布裙,“娘~~”
前方的乡间土路上,多骑后真族的马队正卷起尘沙,风一样地疾驰过来,娘俩来不及躲避,只将将地退后到路边草地里。
打马经过的军爷首领分明已经过去了,却又在不远处勒住了缰绳,跟他身边的副将了句什么,只见那副将调转马头回来,停在娘俩近处,高高在上地发问道“这附近可有一个叫锅庄的村子?”
“有,有的,民妇一家正是锅庄村的人。”郭罗氏惶恐,却不得不硬起头皮回话。纵使她比一般妇人经的场面多,却也没有单独遇上兵的经历。
“行,就是你了。前面带路。”副将面无表情地命令她。
郭罗氏紧紧拉着女儿,不敢多问一句话,大妮儿人虽,也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乖乖地跟着娘亲,两根短腿倒腾得很快。
到了锅庄,副将随便逮住一个村民去找村长来见,一行人马都直接到了大妮儿家里。
“哎呀,军爷!军爷们这是——”大妮儿的爹和两个哥哥刚下地回来,看到自家婆娘领着二十几个后真族兵将进到院子里,不明所以,忙上前迎着。
他们这个村子地处草原交界地带的背山坳里,早已纳入后真族统治多年,只不过因为路不顺,后真人来的并不是很频繁。
“少废话,赶紧给爷们端水做饭伺候着。”副将根本不理会这当家男饶招呼,旁若无蓉开道,搬个靠背椅放在院子中央,请主将坐下,自己又回马背上取了酒囊和毡垫回来。
很快,大妮儿家圈养的一只羊命休矣,四只鸡也扑腾不成了。这是她家全部的活动产。
怪道,家财万贯,带毛的一个不算呢。不是瘟灾就是,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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