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挤出一个笑容,姣好的脸庞比之前更加动人,配以一头紫发,真的很迷人,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算万里挑一了。
“是陛下喜欢。”她坦白。
完颜洪烈的脸色顿时一滞,这个陛下,显然说的是秦云。
红叶抿了抿唇,很是坦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曾经只是完颜洪烈的侍卫和故人罢了。
他变了,不再需要她,她也无须自责。
“我怀有身孕了。”红叶轻轻道,眉眼有一丝温情,摸了摸肚子。
闻言,完颜洪烈一震,心狠狠一纠。
曾经誓死效忠自己的红叶,而今也成了秦云的人吗
一瞬间,他的目光闪过了太多情绪,有失落,有后悔,有愤怒,甚至有一种悲凉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难道自己真的不该这样选吗沦落到如此地步,连曾经发誓要保护好自己的忠臣,也跟随了秦云。
一瞬间,他的身体有些扛不住,后退了两步,痴痴的站在哪里,半天没有说话。
红叶柳眉轻蹙,又低声道“少东家,该回头了。”
“你赢不了了。”
“十几万大军又有多少人真正和你生死与共”
“我不信,当年的少东家就是为了这样一条路而努力,你走错了,还可以回头。”
“否则,真的要满盘皆输”她语重心长,和以前一样,但有些东西又不一样了。
对完颜洪烈依旧尊敬,仿佛看着自己的兄长,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同生共死。
但现在她是秦云的女人,自然说什么做什么都向着秦云。
完颜洪烈闻言,眸子闪过挣扎,而后勃然大怒“够了,你是在以他的名义来教训朕吗”
“啊”
他如同野兽,宁可战死,不愿受辱。
噌噌噌
数以千计的光复军拔刀,眼神不善,非常凌厉。
红叶肚子里有秦云的孩子,即便不是嫡系,不是萧皇后所生,但好歹也是皇家血脉,说不定可以扣押作为筹码。
丰老也敏锐注意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寻常,立刻靠拢红叶,只要任何一个风吹草动,他将带人冲下天柱台。
或者,直接上前十步,擒完颜洪烈。
“唉。”
红叶叹了一口气,根本不担心什么,她完全信任秦云。
美眸看向完颜洪烈“别人不了解少东家,我是了解的,正是了解,所以我不想你一条路走到黑。”
“再打下去,死伤无数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信,少东家你会不知道梵音是个什么人。”
完颜洪烈的目光一寒,呵斥“闭嘴”
“不要把朕的念旧,当作你肆无忌惮的底气,纵使失败,大夏又何敢说必胜,带话回去,明日决战”
红叶的眸子再度闪过一道失望,她看出了,劝降已经不可能。
低头道“不管怎么说,大家相识一场,希望陛下做值得的事。”
她不再多言,最后一句话已经像是诀别。
其实这也是她向秦云争取来的,想要最后见一见完颜洪烈这个少东家,能劝则劝,不能便各安天命。
完颜洪烈心如刀绞
他也曾把红叶看作是自己的家人,逃亡在外的日子,他从未拿红叶当过外人,甚至拿她当唯一信得过的人。
而今,却要走向对立,甚至诀别了吗
但他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想再为难红叶了,他眼神看过身边诸多蠢蠢欲动的将士们。
他知道自己再这么耽搁下去,军队说不定会暴动,擒拿红叶。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一咬牙,暴怒道“滚”
“回去告诉秦云,朕决不投降”
“如果想要谈判,让他自己来,至少让我这十多万的将士有活下去的机会”
闻言,顿时,那些想要狗急跳墙的将士们纷纷一松,不再有激进的想法。
完颜洪烈最后这句话,像是定心丸,没有把话说死,保留着谈判的希望,否则这些败军之将,多半不会让红叶走了。
这个时候,他也预料到了很多事。
红叶再度叹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惋惜,她认识的少东家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最后对着完颜洪烈行了一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丰老紧随其后,从始至终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言不发,但身体却紧绷到极致,四周的千军万马,他也不是对手,只能做好逃跑的打算。
两侧军队彼此眼神剧烈闪烁,握着长刀让路,仿佛随时都可以动手。
但最后,因为完颜洪烈的态度,他们还是没有造次,放了行。
完颜洪烈站在山岗上,背影萧条,和天际熄灭的黄昏相得益彰,目送红叶离去,眼神说不出的黯淡和复杂。
心中怅然若失道,红叶,这是少东家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了,希望你能幸福一辈子,他很强大,你不会受欺负,这样一想,也很不错。
而我,有我的选择。
伫立了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快步消失在了山岗上。
“音儿怎么样了”
“让各部将都过来一趟”
他仿佛新生,前所未有的不可置疑,说话也有了主见,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
红叶二人离开天柱台,来到围困四周的夏军主帐,此刻天色已经彻底黑了,笼罩整个大地。
数不清的篝火连绵,大旗下是黑压压的军队。
白色炊烟,依稀可见,正在做饭,一天一夜的厮杀,太累了,双方都必须至少要休整一夜。
“陛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红叶轻轻开口。
秦云坐在主卫上,两侧全是大夏群星闪耀的将星,大多数出自演武堂。
沉默良久,秦云才轻轻开口“他不会投降的,他只是怕他的部下狗急跳墙,对你动手。”
“他说那句话,是为了送你平安下来。”
“明日,只有一战了。”
闻言,红叶等人诧异“为什么”
秦云手指拨弄玉扳指,蹙眉道“直觉,有些人注定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
“只是梵音,把他变的更加愚蠢了。”
“昨天的大战,已经够把他打醒了,可他对于梵音,还是不离不弃,有时候,朕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就成全他吧。”
“全军听令”他站起来大喝,不喜不悲,有的只是要结束一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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