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幽州城下,只有惨叫和哀嚎,以及烈火灼灼。
突厥全军一愣,停滞三秒。
元沽满脸黑土,被余波炸的狼狈不堪,他听见炮弹的声音没了,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站起来“怎么回事”
突厥狼骑们,纷纷一喜“他们没有了”
“夏国妖器一向有限,肯定是没有了”
“咱们有反攻的机会”
即便是元沽这样的枭雄,此刻也忍不住激动,因为往往越高的人,一旦输了就摔的越惨。
他承受不起,突厥也承受不起。
如果炮弹没了,幽州战局还可以赢
但秦云的再一次出手,摧毁了元沽最后的希望,也掐灭了突厥军国思想的最后一丝契机
有突厥人哀嚎“那,那是什么”
“那就是能炸裂战车的东西吗”
只见,落日余晖下,八十八尊红衣大炮缓缓驶下高坡,红漆耀眼,炮口青烟寥寥。
“不不好”
“他们还要炸”
惊恐声音响起,还没来得及反应,红衣大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这一次更加精准
砰砰砰
黑压压的炮弹升空,再落下。
“大公,小心”突厥近卫撕心裂肺的大喊,猛然扑向元沽,用肉身保护。
轰隆
喀喀喀
无数铁甲组成的森冷防御盾,原本可以抵御千军万马的撞击,但在这一刻遇见了红衣大炮,摧枯拉朽全部变成碎片。
地动山摇的声音爆发,火光冲天,泥土冲天,甚至整座幽州城都颤抖了三下
呼哧
砰
上千突厥人被掀飞,直接砸死。
盾牌手的手臂,全部被炸断,尸横遍野
“啊”惨叫,哀嚎,再度来到高潮,谱写一首丧歌。
秦云望着一里不到的十万狼骑,血流成河,伏尸万里,人仰马翻,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昔日仇恨闪现,一切的国仇家恨让他几乎疯狂,杀生如何,屠军又如何
他骑马在大炮边上,极其霸气的大吼“元沽,你不是很狂吗”
“你不是要杀朕吗”
“滚出来,有种就不要退”
“朕给你机会,咱们像个男人,像个领袖一样对决,你把脸露出来”
火炮军也跟着狂吼,仿佛发泄了开战以来的愤怒“阿史那元沽,滚出来,正面对决”
声音如雷,震耳发聩,连炮弹炸裂大地的声音都掩盖不住。
他们一万多人的缓缓推进,一边放炮一边前进,形成了碾压,突厥十万大军逃的逃,死的死,正在不断的后退。
一万人,追着十万人屠,偏偏十万人毫无办法,只能惨叫,何其壮观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元沽,听到秦云的挑衅,脸色铁青。
“噗”
他喷出漫天血雾,望着人间炼狱,溃不成军的十万精锐,心痛不已,理智的狰狞嘶吼“退,全军撤退”
“命令阿金斯立刻出城,不可再战”
“大公,城已破”
“咱们就这样败走吗”
“跟他们拼了,咱们还有机会啊”有极端分子不甘心,握着刀,想要冲锋。
啪
元沽狠狠一个耳光“这是命令”
他的瞳孔已经要吃人,他知道,败局已定,再待下去,狼骑的最后火种都留不住。
他自诩一生从不忌惮他人,但黄昏下,那八十八尊红衣怪兽,让他怕了,他比谁都不甘心撤退,但能有什么办法
让骑兵冲锋,送死
“是”
“撤退”突厥人憋屈的嘶吼。
几万狼骑,丢下无尽的碎尸和战马,开始让出位置,疯狂逃窜。
但秦云岂能罢休
先让平剑楼率领七千西凉骑兵,往城中杀去,帮忙。
而后自己带领火炮军,继续狂轰滥炸。
砰砰砰
大地颤抖,天哭人嚎,无数突厥人的旗帜被炸碎,燃起火焰。
“啊”
数不清的突厥人还在被摧残,炸的漫天飞舞,鲜血更是哗啦啦的流。
持续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
一颗炮弹,精准命中北院大王的战车,轰隆一声,黑烟滚滚,战车四分五裂,里面的人毫无全尸
突厥人最终还是逃走了,溃不成军,约莫四万,但自开炮以来,被打散的突厥人也有三万。
也就是说,实际上只炸死了三万人,但摧毁了十万狼骑不假,已是打响了红衣大炮的第一仗。
“陛下,还可以追”红衣大炮的将士们已经杀红眼,个个兴奋,沉醉于炮火连天的美景之中。
太爽了
头一次打的突厥人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压根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秦云看了一眼红衣大炮的炮体,通红不说,几乎能把鸡蛋烫熟,再这么轰炸下去,铁定炸膛。
摇头道“不能轰了。”
“十万狼骑,是可以反攻的,只不过红衣大炮第一次出现,他们被震慑住了。”
“如果被反攻,搞不好,八十八尊红衣大炮会被抢。”
闻言,众人一凛,看着破败的大地千疮百孔,也满足一笑。
“陛下,现在怎么办”
“城内还在厮杀,但红衣大炮没办法推进去啊,太多尸体了。”有人蹙眉。
几千人这才反应过来,幽州城内的冲天喊杀,神情变得凝重。
秦云冷笑“一半红衣大炮戒戒严突厥人的反扑,一半红衣大炮给朕怼着东,西,北三门”
“突厥狼骑跑了,阿金斯别想跑”
“杀朕这么多人,朕不把他变成烂泥,朕特么就不是九五至尊”
城内,狼烟四起,到处都是尸体,街道两侧更是堆起了一人高的尸山,太惨了
就算刚才百炮齐发,不断的狂轰滥炸,其实也没多少人关注,因为这里面才是地狱,才是修罗场。
人人都忙着杀人,谁顾得到外面
东门主道,何亚被童薇等人从死人堆里刨出来,身上插了三把刀,脖子还在流血,气若游丝
穆乐好不到那里去,用长刀杵地,才能站着,看不到伤口,只是浑身是血,不断颤抖。
其实,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奇怪的是,夏军死伤殆尽,突厥人依旧有很多,但他们却不敢进攻了,驻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