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负手,淡淡看向不多见的艳阳天,深吸一口气。
道“朕确定”
“已经查清楚了,突厥汗国刚刚经历王室交替的动荡,一代权臣阿史那元沽扶持王室正统血脉,刚刚登上可汗宝座。”
“他们国内仍旧有亲王势力在作乱,加上元沽实行变革,百业待兴,短时间内基本上不可能参与进来。”
“即便参与,也是小股部队。”
闻言,秦羽松了一口大气。
镇北王常年镇守边关,嗅觉灵敏,此刻双眉紧锁,虎脸忧患。
“唉,大夏流年不济,内忧外患,这些狼子野心的狗东西,实在该死啊”
秦云咧嘴一笑,显得格外开朗“正所谓花开花落有时候,一个接一个来,咱们不怕”
镇北王跟宁王一愣,随即解忧,眉头舒展。
“我等不如陛下”
“陛下心性,堪比磐石”
秦云笑呵呵的想要说什么。
忽然,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锦衣卫冲来。
能让他们气喘吁吁的跑来,那么事情一定不小。
一刹那,秦云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锦衣卫贴近他的耳朵,快速道“陛下,西凉女帝真派人来了,随行一百二十人,还带了大量金银。”
“似乎,真的要摆出姿态赔款。”
闻言,秦云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冷漠而又嗜血的弧度
镇北王二人看见这个微笑,顿时头皮一麻,对视一眼,十分疑惑。
“镇北王,六弟,你们从西门走吧,朕会让人护送你们。”
“切记朕刚才的交代”
二人严肃道“是”
秦羽又试探问道“皇兄,这发生什么事了”
秦云大笑“有人千里送人头了。”
“朕要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
“同时散布疑云,让王敏那个毒妇上当”
说完,他龙骧虎步走出,黑色龙袍彰显深邃和霸气。
镇北王和秦羽愣在原地,而后一个冷颤,有人要倒霉了
不久后,二人在保护下秘密离开盘城,回到自己镇守的地方。
盘城南门,即是天狼城的方向。
城下停留着一队人马,一百二十人,是西凉叛军。
其中有十人一身锦袍,看气势应该是文官之流。
为首一人,高大瘦削,头戴官帽,有文人之相,双眸之中沉淀着学识和见识。
就看了一眼,秦云便知道此人定是一位能言善辩之人。
“大梁使团,拜见大夏皇帝”
那为首的官帽中年,远远看见秦云,倒是有模有样的行礼。
“哼”
“大梁,那里来的大梁”秦云冷哼,目光如刀,刚见面就是庞大的威压扫去。
一行人一百有余,尽皆神情一乱,有些忌惮
毕竟是“贼见了官”,而且秦云的暴君威名早就响当当了。
他们也怕被抓去蒸人肉包子,之所以来这里送银子试探,纯粹是不敢抗女帝的命。
唯独一人,在惊慌之后平复下来。
就是那为首的官帽中年,他弯腰挤出一抹笑容“陛下,这就说笑了。”
“我大梁建国虽然晚,但也昭告天下,行足了祖宗的礼仪,陛下不知,只怕是孤陋寡闻了。”
盘城众军眼神皆是变寒,恨不得将这群狗东西生吞活剥
不久前的尸山血海,就是他们造就的。
此仇,怎敢忘
秦云冷笑,双眼如神剑刺去“西凉是朕的地盘,你们这群叛军还好意思自称建国,要点脸吗”
“真是脸皮厚”
大夏的将领官兵,随即投去鄙视之色,不加掩饰。
更是有人故意吆喝“狗屁大梁,陛下不承认的,都是土狗一窝”
“他妈的,插了两根羽毛,就当自己凤凰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鸟样”
将士们骂人的话很糙,也很解气,秦云轻笑,没有阻止,反而像是纵容。
官帽中年以及他身后一百多人,脸色涨红,愤怒之极
“陛下,我乃女帝特使,大梁国士,吴用子”
“还请你说话客气一些”
“你要知道这一趟,是你请我们来的”
吴用子拂袖,脸颊僵硬,有种魏征的感觉,但二人的品行,简直是天差地别。
“吴用子”
“依老子看,确实无用”穆乐表情不屑,他心里对盘城八万袍泽的死,无法释怀
“你”
吴用子气的暴跳如雷,还有西凉叛军皆是怒发冲冠,可他们见到是神威将军穆乐,顿时没了脾气。
这可是跟何亚大帅杀到七进七出的男人啊,秦云座下的第一猛将
“陛下,到底还要不要商讨退兵之事”
“女帝的诚意到了,如果贵军没有诚意,那就别谈了,和这样一群兵痞说话,有辱斯文”吴用子反讽。
顿时,点燃了盘城无数将领的怒火和滔天仇恨。
“你他妈的想死”
炸吼四起,有将领双眼猩红的抽刀,如同悍匪要杀人,恐怖至极
西凉叛军一百二十人,集体一颤,惊恐后退。
“住手”
秦云叫停,然后淡淡的甩下一句话。
“进来谈吧。”
说完他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入城中。
“哼”穆乐等将领冷哼,狠狠瞪了一眼吴用子等人。
吴用子的额头悄然有冷汗滑落,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
“吴国士,怎么办咱们进还是不进”
“进去了恐怕有危险啊”
“这些大夏将军都被杀红眼了,他们刚才是真动了杀心。”有西凉叛军忌惮说道,满脸害怕。
吴用子进退两难,一咬牙,低吼道。
“怕什么”
“咱们代表的是女帝,假如狗皇帝敢杀我们,早忍不住攻打秭归城了。”
“说到底,他就是怕了,萧翦至少垂死,他那里有军事能力跟张仁军神对垒”
“走”
“本官就不信这个邪”
他整理官服,昂首挺胸走进盘城。
只是踏进去第一步,吴用子就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说不上的发毛,仿佛刚才是一脚踩进了棺材板
见状,西凉的特使团抬着金银,也只能跟进去。
咔咔咔
高大斑驳的城门缓缓合上,如同鬼门关一般摄人,那上面还残存着大夏忠烈士兵们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