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是舒缓的圆舞曲。
在小巫师们的夹道欢迎下,勇气们携自己的舞伴鱼贯而入。
芙蓉是第一个。
她穿着一条银光闪烁的长裙,挽着本届拉文克劳级长也是艾伦目前的学院负责人罗杰戴维斯。enxuei
戴维斯还因为要走在艾伦前面纠结了好一会。
爱德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芙蓉。
他曾多次听艾伦提起过这个布斯巴顿的女孩媚娃血统,性格高傲冷淡,拥有不错的炼金天分。
可惜了
陛下遗憾地想,这位并不适合做他的儿媳。
这时候,克鲁姆穿着火红的德姆斯特朗披风,手中挽着打扮一番后美艳不可方物的赫敏格兰杰,在麦格教授的招呼下往前走去。
爱德华隐约地意识到了自家儿子在这里的地位。
克鲁姆对他微微颔首,赫敏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红着脸,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都不愿意走在艾伦前面。
爱德华面色温和地颔首。
他可以放心了。
顶着王储皮的陛下绅士地伸着手臂,让艾伦选定的舞伴克洛伊杜兰德,将手搭在他的臂弯里。
他们抬步向前,迈入了霍格沃兹大厅。
“殿下”
小巫师们大声地呼喊着,脸色泛红的地拍着手。
他们欢呼着,气氛热烈极了。
爱德华心情甚好地颔首回礼,隔着人群望见了那位曾来过桑德林汉姆宫的马尔福小少爷。
他带着笑意,遥遥抬手示意。
德拉科一怔,恭敬地倾身回礼。
他再度抬眸,那双灰蓝眼映出场中的盛景。
三位勇士及他们的舞伴在舞池中三角而立,挺括的礼服和华丽的裙摆跃然而起。
爱德华几乎有些不适应。
自从他从剑桥毕业之后,继任国王,就再也没有在年轻活泼的人群中间,跳跃着这样青春的舞蹈。
贵族舞会不是这样的感觉。
素来保守重利的贵族,所有的热情都有所图谋。
而这些孩子们不一样
他们正值青春,言行举止间都带着纯粹的快乐,以及对舞伴的欣赏。
爱德华笑了笑,卡着音乐节点抬起手臂,任那位克洛伊杜兰德小姐在他身边转过一圈。
浅蓝色的丝绸裙摆滑过他的长裤,带起一丝浅淡的雪松香。
克洛伊笑了笑,带了点惊讶说,“小王子,你怎么喷了香水这可真难得。”
爱德华微一挑眉,回答道,
“弗洛里斯89号,自诞生以来就是王室御用品牌。”
他从容优雅地踩着舞步,捧起眼前的女孩转了一圈。
“这种香水出现在我身上,再正常不过了。”
克洛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犹豫着问道,“艾伦,你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了”
爱德华的笑意不动如山。
他笑着说,“我该成熟起来了,克洛伊再过几年,我就应当去军中服役了。”
克洛伊不明白王室规定,闻言只好理解地点了点头。
“好吧,小王子。祝你好运”
她显然不是很了解艾伦。
如果是真正的少年王储在这里,他会笑着询问
哪里不同。
这句话就让爱德华明了艾伦和这位克洛伊小姐之间的关系,他了然地笑着,带着对方转过一个轻快的圆。
他们跳着克制的舞步,各自的动作都带了避嫌的意向。
没办法,谁敢在霍格沃兹跟这位王储谈恋爱
那不是铁定被人嫉妒。
克洛伊还不想冒这份风险
何况,当年她见到小王子的时候,他还是个不到一米七的小孩呢
她宽容地笑了笑,裙摆在舞曲收束的余韵中滑过空气,荡出几分飘逸的半圆。
爱德华牵着她的手面向观众,躬身抚心,聊以谢幕。
大厅比他们想象的安静。
对小巫师们而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贵族范的舞蹈,分明是一样的舞步,但在那种奇特的从容和优雅的加持下,却突然拥有了更多的魅力。
克洛伊知情识趣地建议道,
“小王子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吧我想喝你们霍格沃兹的青柠汁”
爱德华自然应允。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瞥见这边的动静,凑近麦格教授邀请着。
他们互相牵着彼此的手,高高举着走进了舞池。
这仿佛就是一个信号,学生们发出一片小范围的欢呼,热情地牵着自己的舞伴迈进了舞池。
德拉科未在其列。
他踌躇着,在阿斯托利亚的鼓励下走向了一旁的金发王储。
自从上次他为了阿斯托利亚驳斥艾伦,又告知艾伦第一场比赛的火龙项目之后,他们的交流就变少了。
艾伦仍然倚重马尔福。
那双海蓝眸看着自己的时候,仍然带着些许宽和的纵容。
至少他总是能得到对方难得的笑容。
德拉科有些犹豫地看着跟那位布斯巴顿的女孩说着什么的艾伦,直到对方在那位女孩的提醒下看了过来。
那双海蓝眸带着温和的包容。
那个金发混球笑着问,“有什么事吗德拉科。怎么不去跳舞”
德拉科一顿。
这混球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好像更宽容威严了些。
那双灰蓝眸带了谨慎,却发现那确实是外人难以模仿的气质和气度。
“没什么,只是”
他抿了抿唇问道,“晚饭时没见你,来问问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爱德华不明显的一顿,宽和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和邓布利多教授一起吃过了,你不用担心我。”
他看向阿斯托利亚,先前自家儿子汇报过来的人物图册瞬间立体起来,同眼前的小姑娘对应上。
“阿斯托利亚,你也去吧。”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下意识地遵从,等他们转身走了十几步才反应过来,有些警惕又无奈地对视一眼。
殿下的压迫感又变强了。
阿斯托利亚略带苦涩的笑了笑,建议道,“德拉科,我们先去跳支舞吧”
铂金少年应了。
他们仿佛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动物,在一片华服之中瑟瑟发抖。
爱德华轻轻眯了眼睛。
他无意伤害这些孩子,但相处中的宽和是一回事,为巫师界渗透计划的大局做规划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在乎这些改革中必要产生的牺牲和动荡。
他只知道,如果巫师界的进展再不加快,他的孩子会遭受更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