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盛赞之中,只有一个人眼露怀疑。
丽塔斯基特。
她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及膝长裙,戴着一副镶着宝石的长方形眼镜,一头金发被精致地弄成大卷。
她涂着鲜红的口红,抹着同色的指甲,自以为精致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哦,看看这些蠢人吧
只有她看透了这位麻瓜王储的真面目
她盯着艾伦,笑的怪异极了,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报纸大卖特卖、激起巫师界辩论的精彩未来。
这些愚蠢的同行到底怎样才能明白
记者不是官僚的喉舌,而是沸反盈天的舆论的背后那双手。
他们本可以搅弄风云。
那双海蓝眸平静地望来,转而又平静地移开。
她看着福吉拉着艾伦站在媒体前,互相露出宽和赞许的笑容,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这一对虚伪的政客等着瞧吧
这次的炼金阵镌刻十分顺利,比之霍格沃兹那次顺利不少。
福吉松了一口气,大力称赞着艾伦,“哦,你的进步真快之前镌刻霍格沃兹的传送阵时,你还有些不熟练。
“看看,你现在已经可以同时操纵那么多小炼金阵了”
他喟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艾伦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正是上次那场意外,让我一直十分过意不去,回去认真练习了好久。”
福吉拍了拍他的手臂,“别在意,艾伦我总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你关进阿兹卡班”
他幽默地笑了笑,把艾伦送上魔法部的马车,摆了摆手,
“去吧,艾伦感谢你来魔法部走这一遭”
艾伦颔首示意,恭维道,“能为您解决这个小麻烦,我也十分荣幸。”
他看向旁边一直祈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棕发职员,说道,“部长,这位先生十分聪慧,是您在魔法交通司的得力助手吗”
福吉有些惊讶地挑了眉,回头看了塞西一眼。
不过,他从来不会拒绝这样扬名的机会,当下说道,“哦,是的塞西诺兰,我正打算升他做魔法交通司的总责秘书。”
艾伦了然地颔首,赞许地点着头,“真不愧是您,永远不会让有才华的人蒙尘。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福吉乐呵呵地摆了摆手,指挥塞西为艾伦关上车门。
夜骐黑色的大翅膀拍打着,带起一阵狂风,很快飞离了魔法部。
艾伦独自坐在马车里,平静地垂眸,勾拢着手指,感觉到魔法部的炼金阵开始运转,轻轻翘起了唇角。
同时,他外放出来的魔力因子争先恐后地跳跃到他的肩上,控诉旁边有个微小的陌生人。
海蓝眸无声流转,似是不经意地掠过对面的座椅。
艾伦轻轻撑着头,垂落睫羽,闭目养神。
他顺利地回到了霍格沃兹,径直回到斯莱特林寝室。
修长的手指按在门把手上,特意等待那个陌生的魔力团进入寝室,这才轻轻关上了门。
他似无所觉地给邓布利多写着便签。
先生,下午好
我从魔法部镌刻炼金阵已归。
虽然失去魔杖,但好在有位好心的职员,愿意把他的魔杖借给我勾画炼金阵。
可惜他的魔杖实在不怎么听话,费了我好多功夫。
今日要镌刻的炼金阵太多,实在疲惫。请恕我不去向您汇报情况了。
艾伦
他笑着折起便签,交给媞塔,看着它飞出寝室,冷下脸勾动手指,关上了门。
宙斯领域无声蔓延,好似早就铺陈好的渔网,豁然收网,就捕获了一条尾随而来的小鱼。
那低劣的幻身咒被宙斯洗刷,露出了那生物的本貌。
一只甲虫
艾伦轻轻挑眉,驱动魔力因子进行确认。
这不是神奇动物会有的魔力波动。
那么,就只能是一只阿尼马格斯。
而甲虫形态,从未在魔法部的登记簿出现过。
他玩味地笑了笑。
原来是非法变身啊
他抬手捧起顺他心意漂浮而来的小瓶,把眼前的甲虫放了进去,冷淡地扣上了盖子。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丽塔斯基特就觉得自己体内的魔力被完全控制了。
她恐慌地四处飞动,却被眼前的金发少年一抬手,轻而易举地装进了这个小小的玻璃瓶中,无法挣脱。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看见那双海蓝眸眼中的玩味了
这个麻瓜王储知道她是个阿尼马格斯
按照正常的流程,他不应该质问自己的目的吗那么,她就可以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跟对方谈判,甚至反过来要挟对方
可是
她千算万算,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直接把她关进玻璃瓶里,不闻不问
她拼命撞着盖子,使尽浑身解数向对方传达自己谈判的意愿。
梅林啊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这个麻瓜王储,竟然用的是完全密封的盖子
他明知道她不是普通的甲虫他明知道她是一个阿尼马格斯,是一个巫师
他这是谋杀
丽塔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的职业素养,这几乎让她陷入了死亡的境地
她欲哭无泪,恳切又绝望地在玻璃瓶上爬过痕迹。
iaaitch我是一个女巫。
tak我们可以谈判
艾伦则自顾自地翻开上午被福克斯烧了一半的饰品手稿,细细研究着。
半晌,他终于不情愿地承认,这手稿已经彻底无法使用了。
可恶的福克斯
他抬眸,似乎才注意到甲虫的异样,作态思索着,“这甲虫怎么怪怪的”
他拎起玻璃瓶,轻轻晃了晃,把甲虫甩落到瓶底,看对方无助地爬来爬去。
海蓝眸底暗如深夜。
他轻轻笑了笑,看着甲虫艰难地再次爬过tak谈判字样,状似惊异,犹豫着把瓶塞打开了。
丽塔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再晚一分钟,她都觉得自己会活活憋死
她艰难地爬出玻璃瓶,立刻竖起自己的翅膀,扇动着翅膀往角落飞去。
只要到了角落里,她就可以趁机跑掉,然后把今天的事大白于天下
她要看看,这个麻瓜王储怎么维持脸上这幅温文尔雅的面具。
然而
她直接撞到了无形的墙壁上,又被裹挟着拖到了艾伦面前,凌空被晃来晃去。
艾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玩味道,“哦真是一只奇特的甲虫,似乎很聪明,这大脑结构是否与别的甲虫不同
“不然,我还是解剖掉研究一下吧”
他说着,桌上的银质小刀就自动飘了过来,落到他的手心。,